回頭望，電腦的訊息框一遍遍顫動之後又停下。銀光色的硬碟靜置在一旁桌面。

只有明白的人，知道這隻硬碟意味著什麼。

這是彗星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證明，是無法辯駁的鐵證。

陸離擁有的東西很多，可在這些東西里，真正是他想要的，卻少之又少。只要他心念一動，幾個簡單的操作步驟就能將這組檔案從硬盤裡徹底刪除。這組原始碼將永遠消失在世界上，不會被任何人知曉，許秋來也不會。

可他不能這樣做。

陸離花了一整天做出這個艱難的選擇。

如果今天資料沒有恢復也就罷，可是既然他看到了，就沒辦法當做不存在。

陸離二十三年的人生坦蕩無愧於任何人，更不想愧對秋來。無論結果是好是壞，他都把選擇權交給她，她有權知道。

=

出於最後的私心，陸離沒提自己已經看過硬碟檔案內容，這樣還能順理成章把他的身份再瞞些日子，能相處一天是一天。

複製留存了一個備份，他將硬碟交到許秋來面前。

“修好了？”

許秋來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這是什麼，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啊？”

時間經歷得太久，她早就把這東西拋到了九霄雲外，陸離變魔術似的忽然拿出來，她的興奮之情幾乎溢於言表，當即放下碗筷，直接起身回房拿電腦，摩拳擦掌點選滑鼠，將檔案開啟。

秋來和陸離的反應一樣，只以為是程峰藏在保險櫃裡的會是什麼絕密賬本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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