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鎮定，我們應該要相信神……”

無預警的動天搖，讓眾人發驚恐的騷動。但因為對真神的信仰，居然沒有人逃走。

而他們的神，站在塔上，無悲無喜的看著切。

艾堤只看了他眼，便放棄似的收回目光。

銀磷想要的，和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樣。

艾堤著所有靈，而銀磷對待萬物都樣冷淡，除了對他。

艾堤非常清楚，銀磷不會幫忙這些人，連句提醒都不會有。之前銀磷會動手掌控世界，只為了復活艾堤。

銀磷和艾堤，機械與自然之神，新神與古神。他們的立場開始就相左，價值觀更相異。

艾堤直告訴自己，自己應該接受這樣的世界，接受命運。

可他後來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即使完全捨棄神的身分，變成人類，或化為飛灰，他也想伸手碰亡靈，和哭泣的世界木。

人類的心臟在艾堤左內動，喧囂不已。與之相反，影子們發歡欣的呼聲，往黑塔的方向游去，像黑不詳的海潮。

艾堤咬牙，他像個最普通的人樣，大喊：“快走啊！要塌了！”

有些人收回看著銀磷的眼光，猶疑看他。艾堤直接拉起祭司的手往衝。袍飛動，他像只振翅的白蝴蝶，落入人群。

他吼道：“說了，快走！哪裡都好，遠離這座塔！到空曠的方去！”

第個離開的，抱著孩子的婦人。她猶豫半晌，往後跌跌撞撞的奔跑。

接著就第個，第三個…….人們終於開始動起來了。因為，他們發現神只會靜靜的看著他們，即使有些人被砸傷。

祭司仍然呆立原，呢喃：“新世界……新世界。”

這個新世界，本來不美好的嗎？為什麼個震，就讓大家紛紛背向神逃走呢？

不對，這不真的。新世界光輝而文明，如同剛切割好的金屬塊樣乾淨整齊，而不這樣混亂的場景。

艾堤用力推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對方終於低頭看他。

“我不會走，我相信真神大人。”相信……他所帶來的世界。

明明說著堅定的話語，這個身材大，頭髮半白的男人，卻孩子般茫然無措的表情。

艾堤握了握拳，沒說話。他將祭司到斷柱的隙，塊暫時安全的帶，然後轉身就走。

祭司無措的拉住他：“大人，神會拋棄我們嗎？”

艾堤厲聲道：“神不能拋棄，只有自己可以！”

祭司看起來搖搖欲墜，跪坐在上，看著塔。艾堤沒有再管他，往黑塔的方向奔去。

路上的切物或亡靈，都紛紛給艾堤讓路。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碧眸子越加翠綠，黑髮揚起，周身像環繞著風。

靈魂碎片被引到他周遭，像銀半透明的蝴蝶。無論或死，他們都喜歡艾堤。

大、美麗得不可思議的神明。

看到這幅景象的人都怔愣了，個孩子率先開，指著他：“真神大人！”

他的母親將他抱起，要他別亂說話。

但孩子的話，已在眾人激起波瀾。

──原本的真神呢？難道這位才新的真神？

──如果世界的秩序改變，他們該怎麼辦？

艾堤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不想管。他的熱流湧動，烈的情緒快要爆炸。

面晃得更厲害了，艾堤跌倒次，又重新爬起身。神殿和周遭的建築物已然崩塌，落石和沙塵讓這條路更加難走。

整個世界似乎只有黑塔安穩矗立，而銀磷站在上面。

“銀磷！”艾堤眼睛都紅了，“快來！”

因為太遠，艾堤看不清銀磷的表情，只看見他緩緩搖頭。

然後，在劇烈的轟響，艾堤聽見萌芽的聲音。

細微而清晰的，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