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馬車就出發了。

王遠獨自一人坐一輛，李承乾和李泰一輛，小樂兒則是由明叔照顧，留在錢塘湖上。

“黑！這天是真他馬的黑！”

王遠看著窗外永無止境的黑暗，喃喃自語，內心前所未有的安靜，但那不是因為憤怒消失了。

而是因為這些憤怒，已經全部都被王遠隱藏了！

罵天，只是庸人的發洩方式。

這一刻的他，想起了很多。

想起自己經過晉陵郡的時候，當地百姓給他立下的長生碑。

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其實不是特別在意，可以遊戲紅塵，可現在他突然發現。

其實，那個時候他還是很開心的，十分竊喜。

自己這個廢物，居然也有被人膜拜一天，簡直就太爽了。

兩世以來，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如此待遇。

王遠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雙眼閉上，陷入到了睡夢之中。

在夢中，他似乎還能聽見，當初眾人對自己的祈福之聲。

而後面的李承乾，依舊還沒有從崩潰之中走出。

李泰躺在另一邊，吃著炒貨，神色無悲無喜。

“大哥，你沮喪夠了沒有？”

“現在你應該做的，不應該是好好記錄筆記嗎？”

“記錄筆記？”

李承乾抬頭，神色迷惑。

“嗯。”李泰點頭，接著道：

“別忘記我們是來幹什麼，是來監視和學習。”

“現在的王公子，可是和平時不一樣。”

“不好好記錄下來的話，恐怕下一次就很難再有這般機會了。”

李泰說著，自己也拿出一個小冊子，獨自記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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