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整個城市燈火輝煌。

一輛沃爾沃在街道穿梭許久之後，來到市郊的一棟破舊的筒子樓，沃爾沃找到一處不易被人察覺的角落停住，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略顯陰沉的臉龐。

趙鳳聲極少露出這種表情，在長輩和街坊們面前，他是馬屁拍的舒舒服服的好孩子，在朋友面前，他是痞裡痞氣的鄰家男孩，在敵人面前，他又化身為青面獠牙的趙瘋子。

陰沉，這個只會出現在肖貴或者是唐宏圖那種老江湖的面部表情，卻實實在在浮現在他的臉上。

坐在駕駛室的秦衝開啟安全帶，指著外面裝有防盜窗戶的一戶人家，小聲道：“你讓我調查的那位泰亨員工，他的家就在一單元四樓西戶。”

“其他資訊呢？除了沈亮，還有沒有親屬跟他一起居住？”趙鳳聲盯著亮起昏暗燈光的窗戶，沉聲問道。

“時間太短，暫時查不到其它資訊。”秦衝察覺到上司露出的沉重表情，心底隱隱發怵。

他身為東西酒吧負責人，早在當天就得到了訊息，趙鳳聲在酒吧跟阿春幹了一架，兩人鬧得沸沸揚揚，前者在他面前坐著，而那位名動江湖的新貴，還在醫院裡躺著，聽說腿部粉碎性骨折，孰強孰弱，高下立判，陳蟄熊的繼承者，確實比他想象中還要強悍。

秦衝是很純粹的江湖人士，喜歡以拳頭衡量一個人的社會地位，這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能靠拳頭砸趴下囂張乖戾的阿春，所以使得他在答話的時候，語氣裡多了幾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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