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案上呢。

瞬間，太子想了很多很多。

雲琇怎麼也沒料到太子單獨而至，吃驚過後，忙說：“太子爺怎麼來了？也不怕被衝撞！這兒不是您該來方。瑞珠，快送殿去……”

瑞珠慌忙應是，太子擺擺手，制止了她，抿了抿嘴：“孤不怕衝撞，孤是來看九弟，宜額娘。”

這聲宜額娘，直把雲琇叫懵了，直讓半夢半醒胤禟渾身震，頭昏腦脹。

天爺！

太子被老爺子養得從小矜傲，據說，當年孝昭皇后在時，太子只叫她皇后娘娘，從來不稱皇額娘，這也是老爺子默許。

嫡母尚且如此，庶母麼，太子也是位分稱呼，譬如皇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惠妃娘娘……

天爺。太子何時學了老三老們，叫額娘“宜額娘”了？！

瑞珠呆滯半晌，同樣驚住了。

雲琇先是愣，沉默片刻後，露個柔和笑容：“……小九已經睡了，太子爺不若改日再來？”

“九弟不久，睡著時候居多。”太子唔了聲，挪了挪腳步，“孤回再來看。”

將要轉身時候，衝動忽然席捲，太子深氣，緩緩將洗三禮事說了來。

說罷，茫然問：“宜額娘，孤該怎麼？”

想向皇阿瑪訴說實，抱怨胤禔以犯上、欺人太甚，抱怨惠妃強詞奪理、其心可誅，可理智阻止了，不能這麼。

這回，雲琹沉默時間有些久。

太子低低說了聲“孤逾越了”，沉重抬起靴，就要告辭，雲琇忽然開了。

她輕聲說：“皇上喜歡兄弟深，你便要給看，得盡善盡美，到大阿哥再也不能忍受步；皇上在意兄友弟恭，你便要謙讓之極，退再退，退到大阿哥再也不能忍受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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