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醒來，你要太在意。”他也翻了個身，枕著只沒受傷的胳膊：“如果睡著，我陪你說說話，好嗎？”

男人的話讓宋雲桑放鬆了些：“好啊。”她想了想，臉上有了容，悄聲：“大人，‘裴老夫人’，是你什麼人啊？”

她看著他，有些促狹，有些好奇，卻十分放鬆，是和黃思妍在起時才會有的模樣。裴孤錦真料有天，她竟也會如此輕鬆躺在床上，和他說悄悄話。

心頭遲遲消的火忽然便散去了。裴孤錦彷彿被傳染，也有了些懶散。他並隱瞞：“她是我母親的丫鬟，姓馮。我母親在我七歲時便死了，是馮嬤嬤直照顧我，直到我大。我前些年想給她買間宅子，讓她也享享福，她卻願意，只說想留在我身旁。又說做事舒服，如還在府上做廚娘。”

裴孤錦向來都是冷的，可番話，卻有些娓娓來的溫和。他的目光落在宋雲桑身上，溫和便愈發濃墨重彩起來：“你些日吃的糕，便是她做的。她喜歡你，說想給你喂胖些，往後好養。”

宋雲桑直帶聽著，聽到最後句，心中咯噔。原來馮嬤嬤還知裴孤錦行了。她怕觸了裴孤錦的傷心事，連忙轉開話題：“你娘過世了，你爹爹呢？”

“我爹爹？”裴孤錦似是了聲，可眼中分明沒什麼意：“我爹是聖上做皇子時的家奴，聖上登基後，顧念舊給了他個美差，守清泉山莊。他混得錯，府上養了三十多個女人，我娘便是其中之。”他頓了頓：“後院女人多，爭擇手段，他從來管。我娘便是被他另個小妾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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