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你以前最喜歡德牧了嗎?”
和季正誠說話時,季褚有些自然——冷淡,疏離,更怨恨,而從骨子裡透來的自在。
聽見季正誠這番話,季褚也沒看他,只“嗯”了聲,然後蹲身去,去逗那條毛色光亮、看起來被養得很好的狗狗。
見這對父子倆這樣,朱秀麗嘆了氣,然後低聲:“什麼別人家想養的狗,先生專門去外面買回來的。”
季褚從小就喜歡德牧,可惜褚曉天生對狗毛過敏,所以從前家裡準養狗的。
從剛學會走路的年紀開始,季褚就很眼饞別人家的大狗,想要玩狗也只能去別人家——每次回了家還必須先將自己從裡到外洗通。
季正誠從前也喜歡兒子玩狗的——他個等的嚴父,無論季褚喜歡什麼,他都生怕兒子玩物喪志。
可到了現在,為了討好年到頭來也難得回幾次家的季褚,他卻直接抱了條德牧回家來。
朱秀麗並知當年褚曉去世時,這對父子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並很難猜到——非得極過分的事情,才能引得本該相依為命的父子倆在夜之間疏離起來。
可……朱秀麗嘆氣,低聲:“季先生當年肯定有做得對的方,可都十多年過去了……這些年季先生別說再婚了,連個走得稍微近的朋友都沒有。我看他——”
後面的話,朱秀麗卻忍心再說來了。
她看季先生,從季太太走的那天開始,便也已經成了行屍走肉。
朱秀麗握著初蘅的手,輕聲:“蘅蘅,阿姨過來人,我看就只有你在季褚那裡說話管用的。你幫忙勸勸他……他爸爸當年做得再有對,可也天天老了。”
***
飯桌上,季正誠並沒有問太多關於他們倆結婚的細節。
因為在季褚大二那年,那時他和同學起創業辦了個科技公司。
初創公司做得溫火,卻突然被科技頭看上,對方了好幾百萬元來收購他們公司的業務。
那時起創業的同學都欣喜若狂,可季褚卻發現原來那家科技頭受人所託——正季正誠,他白砸幾百萬來捧自己的場。
季褚當時並沒有說什麼,只回到宿舍,言發將自己拿到的那份股份轉讓協議給撕得粉碎。
其他人他干涉了,他想受這個人情。
在那之後,季正誠便沒有再幹涉過他的生活。
最開始他愛這個孩子,和褚曉愛這個孩子樣愛;然後則愧疚;再到後來,他幾乎怕了這個兒子。
此時此刻,和過去的那些年樣,季正誠沒有多過問他們結婚的事情,只在吃好飯後,回到房間,將家裡的本交給了季褚。
他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拍了拍季褚的肩,然後:“什麼時候有空了,去和你爺爺說聲……他定很興。”
***
從季家來之後,季褚便言發。
直到兩人回到家裡,進門之後,許久沒有吭聲的季褚才突然:“你會覺得我……很冷血嗎?”
初蘅沒有急著說“”,只回身摟住他的腰身,反問:“那你自己覺得呢?”
季褚垂了眼睫,低聲:“我喜歡當別人的替身……秒鐘也想。”
可十二年前季正誠告訴他,他只過那個生三天便夭折的孩子的替身,所以才被季家養了十六年。
他記恨季正誠,可卻因為那番話,自我懷疑了整整了十二年。
大概又想到了那個夜晚。
那麼、那麼冷的夜。
“誰都行,你也行。”季褚輕聲,“蘅蘅,你如果把我當替身,我掉頭就走。”
初蘅扯開他的襯衫擺,然後把手伸進了他的襯衫裡。
他的體溫,身體向來滾的。
她將手掌輕輕覆在男人的脊背上——其實當年被季父打來的那些傷早已經癒合消失,她還忍住問:“疼嗎?”
季褚俯身在她的唇上蜻蜓水的吻,然後低聲:“疼,早就疼了。”
他的蘅蘅,見識過他最狼狽的模樣的。
秒,初蘅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後踮起腳來,重重吻上他的唇。
其實她只關心他疼疼,至於別人……她根本就關心。
***
兩人原本說好要第二天去領證的。
等到第二天早上門時,初蘅發現自己翻遍衣櫥,竟然找到件可以穿去領證的衣服。
初蘅讀書時便偏愛休閒打扮,衣櫃裡全帽衫仔,等到畢業又去了十三所,這樣的大甲方也幾乎沒什麼dress code可言——倒乙方們年到頭都打扮得人模狗樣的。
當然,初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