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活動天就結束了。”

初蘅收回了目光，“過季的款才要。”

說完她便走到本季的主打新款前，指了正中的件灰色外和黑色外，“要這兩件，M碼。”

導購將衣服拿來，“要試試嗎？”

初蘅搖頭，“結賬吧。”

了店門，初蘅路往公交站的方向走。

天橋底有少小販擺著攤，初蘅瞄了眼，便被人熱招呼住：“小姑娘，來看看吧。”

初蘅順著聲音看去，看見張慈祥的臉，老人家頭白髮蒼蒼，看上去起碼有七十了。

初蘅的鐵石心腸難得有絲鬆動，開始同心氾濫：年紀這麼大了還要來擺攤，慘。

她要讀書，以後也這樣的結局。

老頭見她感興趣，眯眯：“小姑娘，你覺得這字怎麼樣？”

聽對方這樣說，初蘅這才發現原來老頭擺攤賣的自己寫的字。

迎著老頭滿期盼的眼神，初蘅說實話，可也懶得編瞎話敷衍對方。

想了想，她朝著對方微，並說話。

老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

初蘅頭。

她從小學三年級就學會了在理髮店之類會遭遇猛烈推銷的場合裝啞，對此再熟練過。

老頭的眼神瞬間就充滿了憐。

看起來這麼聰明伶俐的個小姑娘……居然個啞。

“小妹妹，你吃午飯了嗎？”老頭開始摸袋，“爺爺帶你去買吃的吧。”

初蘅趕緊頭，又搖了搖頭。

她只想和老頭閒嘮嗑才假裝啞，還沒有缺德到要在這老頭子這裡騙吃騙喝嗎？

初蘅想到自己天才漲了百塊的時薪，雖說她勞動所得，可這錢畢竟她假扮大學賺來的，多多少少算義之財，所以她決定破個財給自己積積德。

更何況老頭子還挺心的想帶她去吃東西，這他的福報。

初蘅抿了抿嘴，然後在老頭擺來的幾幅字裡指了指其中幅，岳飛的《滿江紅》。

老頭很驚喜：“你喜歡這幅字？”

初蘅了頭。

她強忍著讓自己嫌棄的表，只在心裡告訴自己，日行善。

老頭拉著初蘅：“哎呀小妹妹，既然你喜歡，爺爺就送給你，收你的錢。”

看著過分熱的話嘮老頭，初蘅再次慶幸自己剛才裝啞的決定正確的。

她繼續抿緊了嘴，然後擺了擺手，又從錢包裡摸兩張鈔票來，表示自己要錢買。

大概擺攤以來第次開張，看見初蘅掏了真金白銀，老頭臉上了幾分可置信來，連聲音裡都帶著幾分震驚：“你……你願意花兩百塊買來？”

初蘅很敷衍了頭。

老頭繼續追問：“你真的願意花兩百塊買來？”

初蘅沒想到對方對著個啞也能有這麼多廢話，當也懶得和對方多說，只將兩張紙幣往旁邊，拿起副字就要走。

見她來真的，老頭激動搓搓手，又問她：“小姑娘，要你留個址，等把字裱讓人送去你家。”

初蘅皺起了眉。

這什麼新騙術？

這死老頭也太缺德了吧，連殘疾人的錢都要騙。

秒，她正打算將自己的錢搶回來、然後再將眼前這個老騙子罵頓，沒想到老頭卻趕緊補充：“收你錢，收你錢。”

初蘅：“……”

她收回了要去搶回錢的手，重新閉緊了嘴，擺擺手表示用了。

這狗爬字，有任何裱起來的意義嗎？

初蘅決定次把老頭寫作文裡，名字就叫“夢想”。

夢想真殘酷，讓人把年紀了還心存幻想。

老頭擺書法攤能養得活自己嗎？明明都這把年紀了，擺燒烤攤之類的才比較現實吧。

***

日行善之後，初蘅心中因為冒充大學當家教騙錢而產的罪惡感終於大大減輕。

等搭著公交車路回到學校後，初蘅心裡的罪惡感已經消失殆盡了。

因此看著手中的個書法卷軸，初蘅開始嫌棄這東西礙事了。

學校宿舍的空間本來就逼仄，這幅字本就沒方掛，只能放在床底。

如……就把這幅字放在路邊，說定能遇上有緣人把帶回家？

初蘅邊想邊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的虛偽：這狗爬字怎麼可能有人看得上？

她氣，決定再給自己找麼多理由。

這幅字她已經花錢買來了，扔了就扔了，反正老頭也會知的。

正當初蘅打算將個卷軸扔垃圾桶時，身後突然傳來個低低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