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辛鸞都沒有說話。
在料峭春寒的深夜,昔日父輩的英雄傳奇從別人的口中說出,激盪在他的胸口中,而近日的物是人非佐酒,這讓他如何不感嘆。
漳河墉城之勝,這絕不是他父親最輝煌的戰績。
他戰績頂峰曾以三萬赤炎對五十六萬聯軍,以一比十九的軍力大獲全勝,宛如三萬屠夫磨刀霍霍向五十六萬頭豬羊——就像辛鸞在千尋府上說的那樣,他父親軍權強盛之時,天下於他如探囊取物,以仁義取之,可,以殘暴取之,亦可。
到最後的涿鹿之戰,僅剩的秦國負隅頑抗,勾連已經退守獄法山北的蚩戎,絕地發起了最後一場反擊,天地人神鬼,贏鱗毛羽坤,北方河朔廣袤的冬季戰場上,兩軍對陣打到打得日月顛倒,天地難分……這些戰役在後世看來,每一場都比漳河之戰有名,但就像是舒君說的,南陰墟是天衍帝帝王業的開始,他的父親就從這個地方真正走向了征途、開啟了霸業、迎娶了美人、定都了神京,創立了天衍……
舒夫人擦著溼頭髮從屏風後面走進來,不等撩起床帳就看到自家女兒正趴在被窩裡,滴溜溜地看著父親和小哥哥。
“夫君,你講的這樣大聲,阿臻都聽精神了。”
辛鸞一回頭,正看見舒家的小女兒正瞪著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正探頭探腦地看他。
舒夫人年紀比他的夫君小一些,好似生怕辛鸞餓著一樣,又打開了今天進城時買油包桂花糖,分了辛鸞一大塊,還給了小女兒一小塊,坐在床沿上慢慢道,“我是不懂你們男人家的打仗,不過這些年我隨著夫君走南闖北,也算有些見識。天衍剛定基的時候,我曾經隨著商隊去過一次無皋山,怎麼說呢?我還沒進城的時候,最有印象的就是他們那裡的路……馬車晝夜行來走往,偏偏通往無皋的路沒有軋痕,道旁的農家百姓用心護路,道兩旁大樹成蔭,一路走來看不到一片落葉,聽說哪怕夏天大雨過後,路上砸出泥濘坑洞,當地百姓都會及時填上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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