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東西被人奪走了。

程硯無時無刻不記得那天。每幀場景，每句對話，從前天，到第天，第三天，此後的程嘉餘什麼樣子，他什麼樣子，都被鑿程序硯的腦子，刀刀，線條清晰。

前天晚上，他結束工作回到父母家。程硯記得程嘉餘推開他的房門，穿著白的卡通睡衣，的，小孩這樣，怕冷，喜歡可愛的東西，穿得厚厚團。程嘉餘爬到他的床上雀躍望著他，那雙眼睛真亮，脖子那麼細，手就能握住。他了頭，程嘉餘才撲過來抱住他，蹭著他撒，擠到被子裡面抱著他不鬆手。

小孩問他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方工作，話裡委屈，不敢責怪。程嘉餘很寂寞，程硯知道，因為他不讓程嘉餘交朋友，程嘉餘就不會交。

那天，程嘉餘對他說，“哥哥，有人說要和我起玩呢。”

“我說可以了嗎？”

短短几個字嚇得程嘉餘不斷搖頭，討趴在他的。可程硯還把他拖被子，說，“去。”

程嘉餘孤零零站在床邊，手足無措的樣子，“哥哥，我不和他們玩。”

“哥哥……”

小孩反覆呼喚，沒有迴應。最後柔軟的嗓音漸漸染上哭腔，“哥哥，我想你。”

他在床邊站了很久，很小聲哭，像程硯從前告訴他的那樣，安靜不吵鬧。

程硯不再和他說句話。於他只能費力乾淨眼淚，個人離開了房間。

程硯從未假設過如果知道之後會發那樣的事，他在這天晚上會不會作某些改變。他從不假設，不用過去的事懲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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