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他纖瘦的身影映在浴室厚厚的磨砂玻璃上，勾勒個模糊的輪廓，從外面看去，依舊隱約可以看他的姿態。

周都坐在床邊，背對著浴室，手肘放在膝蓋上，十指緊緊交握，反覆深呼。直到那折磨人的水聲終於停止，周都才擦掉手心的汗，起身往浴室那邊走，“嘉嘉，穿衣服了嗎？”

“等。”浴室裡傳來程嘉餘小小清的聲音，“子有點穿。”

周都像只溫順的大型犬乖乖蹲在浴室門等。裡面窸窸窣窣響過穿衣服的聲音，忽然陣滑倒的動靜，接著程嘉餘吃痛“唔”了聲。周都立刻起來推開浴室門，“嘉嘉！”

程嘉餘從小凳摔倒到地上，地上溼漉漉的，他只穿了件上衣，連都沒完全穿，剛剛卡在大腿上，雪白的膝蓋摔了塊紅印。周都時著急壞了，衝上來就要抱起他。程嘉餘嚇得拼命往扯衣襬，連著說了數聲“去”，周都卻沒聽進去，還要躁躁伸手抱他，程嘉餘終於忍無可忍，顯露平時那點壞脾氣的小尾來，拿手使勁打周都的肩膀，“去，去，我還沒穿衣服！”

陣忙亂後，程嘉餘終於穿上週都給他買的棉短，氣呼呼坐在床邊。周都理虧蹲在他面前，拿冰袋給他敷膝蓋的紅腫。

“對起，我太著急了。”周都耷著腦袋道歉。

程嘉餘沒再說什麼，拿過冰袋，“我自己來吧。”

周都便起身去洗澡。程嘉餘用冰袋了會兒膝蓋，感覺些後把冰袋放到邊，看著窗外已經暗來的淡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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