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眼睛，用疊帶眼鏡了，讓他千萬保護視力。

他放剪子，進這座房子唯的房間。迎面來的牆的貼著泛黃發脆的金燦燦的獎狀，每個獎狀上緣都用卡通貼紙貼著——他歲之前的獎狀。他在面牆面找本書，老師送給他的《洗冤集錄》影印版*。他把放在桌面上，坐來盯著看了會，猛然發現，靠他從小就背的“眼離桌面尺遠”已經看清書上的容了。

至少有600度吧……估計什麼奇奇怪怪的併發症的病理近視。

他嘆了氣。

明天去副眼鏡吧。

他綿綿在桌子上趴了來，側臉枕上本書，靜靜嗅著紙墨的辛香。

他在想，他和李微也許很早就交手過了。

“屍體經手，能看多少？”李微曾經居高臨問他。

有屍體，他和老師就差證據，求證了無數類似的藥物特徵，但最後還超過了時限和家屬的耐心，被送去火化了。

自之手嗎？李微？

老師在專業上著書無數，其中也包括官方的醫科教材——李微的本。

屍體被火化之前，老師偷偷留存了樣本，後來釋出了篇轟動學界的學術論文。

之後他卻辭職了。

沒等給他個交代，王珏就進了昏迷。老師的名字再次現時，在本教材裡，他認的主編之。

名字前被打了勾。

王珏閉上眼睛。

《洗冤集錄》的扉頁上老師的寄語：

“為者權，為死者言。——張明。”

王珏在桌子在醒過來，已經第二天中午了。

怎麼這麼嗜睡？他晃晃悠悠爬起來，眼卻還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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