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蒲夏四周張望了幾眼,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只有幾輛路過的高檔轎車而已。
買完東西折回時,她一邊走一邊還在吃熱騰騰的關東煮,迎頭就被潑了一桶冰水,從頭溼到尾,冰冷的水浸溼了厚重的大衣慢慢深入到裡面的毛衣裡,手裡的關東煮嘩啦啦倒了一地。
她愣在原地,傻眼的看著眼前的銀白色麵包車和倚在車門口的兩個戴黑色口罩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潑了一桶。
這下,完全溼了。冷風一吹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幾個人潑完她就關上了麵包車的門,呼嘯而去。
席灝下班回家車子正好行駛進來,與那輛麵包車擦肩而過。他打了個轉彎,一眼就看到了前面那個穿著黑色大衣藍色牛仔褲的女人,水滴從她的衣角如小溪般的滴落到地上,蕭瑟的水泥地上一大灘水漬。
他一腳踩下剎車,熄了火,下車。
她的背影,即使在千萬人裡他也能一眼就認出來。
“蒲夏!”席灝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搓著,她的小臉已經凍得通紅,整個人哆哆嗦嗦的。
席灝抱著她坐進了車裡,車停在了公寓樓下。
“把外套脫了,先穿我的。”席灝把自己的尼大衣給她換上才敢帶她回家。
......
盛蒲夏泡在浴缸裡洗了個熱水澡才散盡渾身的冰冷,泛白的腳趾頭也漸漸血液流通普。她窩在床邊細想剛才那一幕,總覺得太驚恐。
先不說是誰要潑她好了,萬一那人不想潑她而是要綁架她呢。
她深深吸了口氣垂下眼眸。
席灝聯絡了小區的保安,讓他們調監控錄影。他掛了電話去了她的臥室。
“很害怕?”他坐在床邊,左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蒲夏抬眼看見他溫和淡雅的雙瞳,懸著的心忽然安定了不少,輕搖著頭,“現在好多了。只是太意想不到了,我沒有得罪誰啊。”
“我讓他們去調監控了,也報了警。沒事,有我在。”
她笑著。
席灝將她的髮絲勾到耳後,狹長的墨眸凝視她,“明天季寒生日,他請我們去玩。你想去嗎?”
“我去會不會又被......”
“不會。是私人的派對,不會混進來任何陌生人的。他也請一些其他的女明星,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都懂規矩的。”
盛蒲夏喝了一口放在床邊的熱水,嘴角微揚,“你怎麼說得你好像很懂圈子一樣,難道你回國後季寒給你塞了很多小女星?”
她的本意只是一個玩笑,誰知席灝斂了神色,眉目間深邃而篤定。
他說:“蒲夏,我沒有。”
“我開玩笑說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很鄭重的告訴你,我沒有。一個女的也沒有。所以別像上次一樣胡思亂想。”
“嗯,我知道。”盛蒲夏低下頭,她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眸子了,僅僅是那麼幾秒鐘都足以讓她小鹿亂撞了。
——
季寒的生日派對是在私人的別墅莊園裡舉辦的,在上海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他居然擁有一個別墅莊園。
盛蒲夏挽著席灝的手站在莊園門口小小的吃驚了一下,沒想到季寒是這樣的有錢。
“席哥,我會不會穿得有點隨便?”她看了一眼那些站在泳池邊上喝酒聊天的女生的衣著再低頭瞧瞧自己的,差別明顯。她們都是晚禮服長裙披肩什麼的,而她穿著尼大衣和秋冬的短裙。和她們畫風簡直差太多。
席灝穿著黑色高領毛衣和黑白格子大衣,短髮乾淨利落,整個人看上提拔溫潤又帶著一絲淡漠。
他看了蒲夏幾眼,認真道:“不會,你這樣很好看。”比起那些大冬天還硬是露背露胸的女人好看多了。
席灝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外頭雖然燈光璀璨熱鬧,但畢竟冷,他不捨得讓她在寒風中待著。
金碧輝煌的客廳上頭偌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絢麗的光彩,白色長桌排列得整整齊齊,琳琅滿目的食物堆積在上面,一些男性服務員端著香檳酒杯走來走去,個個面帶微笑。
季寒正幾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講話,一看到席灝和蒲夏就和那幾個中年男人打了個招呼朝他們兩個走了過來。
“怎麼來這麼晚?”季寒打量了幾眼蒲夏,笑了出來,“嫂子,你可穿得真實在!”
蒲夏扭過頭,臉一紅。
席灝握緊了她的手,看著季寒不急不緩的說道:“路上有點堵車。”
季寒笑笑,挑眉道:“你進來時沒看到王成鍵嗎?那老傢伙要在浦東建一個規模最大的購物廣場,聽說還在計劃中,你不去打個招呼?這個設計要是接了,賺好大一筆呢。”
“不了,我今天是帶蒲夏來玩的,不是談生意的。”
季寒翻了個白眼,“老古董。生日宴會就是用來幹這種事的!”他被席灝冷冽的目光注視著,撇撇嘴,“行行行,給你塞錢你都不要。喏,蛋糕到處都是,隨便吃隨便玩。”
席灝看向她,目光柔和了幾分,“我帶你到二樓去看看,前幾天季寒從國外買了個智慧機器人。”
盛蒲夏想到現在住著的江景房總覺得他們很缺錢,晃了晃他的手說道:“我自己可以的,你去談生意吧。”
席灝看著她默了幾秒,“你要是覺得呆在這裡不自在就去一樓轉角的那個房間休息一會,電視,電腦什麼都有。”他頓了頓又說道:“我二十分鐘後就來找你。”
“嗯!席哥,一定要談成功!”
他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前額,大步離去。
盛蒲夏在客廳裡閒逛了一圈,吃了一個巧克力慕斯和布丁。周圍人看她的眼神實在過於怪異,就因為這身實在的打扮。她拿了一份堅果和瓜子走進了席灝說得那間休息室。
電視正在放新聞聯播,她坐在沙發上嗑了一會瓜子只覺得無聊,拿出手機重新整理了一下,還是沒有更新。盛默最近是有多忙,怎麼斷更斷得那麼厲害。
她坐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尿意襲來,盛蒲夏揉了揉眼睛出去尋衛生間。
解決完生理問題走出廁所時,一個穿著深紅色v領長裙的女人正依靠在洗手檯旁抽菸,高高盤起的黑髮烏黑亮麗,妝容精緻,嫋嫋的煙霧逐漸瀰漫消失在空氣裡。
盛蒲夏擠了點洗手液,餘光透過鏡子瞧瞧瞥了那個女人幾眼,覺得有些眼熟。
那個女人抖了抖菸灰,紅唇勾出一抹笑容,冷豔高貴,她說:“你是席灝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