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費時間把行頭都扮上，只著了件嫩綠的閨門帔，拿了把摺扇便登臺了。

《尋夢》是常表演的曲目，即便有陣子沒碰也不至於生疏，只是本以為簡簡單單的場戲，唱到了後頭便覺了幾分不對。

空蕩的大廳只剩了同賀遇舟兩個人，個在臺上，個在臺，目光卻不斷交織在起。

《尋夢》自《牡丹亭》，這折講的就是杜麗娘在園中同柳夢梅在夢中**巫山的戲，即便宋疏姿態清雅，也難掩唱詞中的香豔。當皓腕轉折扇，用細膩的唱腔唱那句“倚太湖石，立著咱玉嬋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煙。”時，男人竟忽然站起了身。

賀遇舟步步向臺上走來，步伐雖沉穩，眼神卻如同看到了獵般，興奮、雀躍、攻擊性十足，中甚至接了面的唱詞――“捱過雕欄，轉過鞦韆，肯著裙展，敢席著地怕天瞧見。會分明，美滿幽香不可言。”

宋疏放了摺扇，站在原地冷靜地看著對方越走越近，男人在身前停，唇角依舊帶著意，“麗娘，為何不繼續了？”

接去便是更露骨的詞豔曲，怎麼可能在這情況接著往唱，賀遇舟分明就是在明知故問。

“換曲《桃扇》吧，我忘詞了。”

宋疏避開了對方的視線，向後退開步，不過手腕被對方擒住了。

賀遇舟把扯近了些，壓低的嗓音猶如響在耳邊，牽起陣酥麻的小風：“不換。”

“你若忘詞了，便由我來唱與你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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