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枯槁,漸漸失去氣。
萬相宜直在用憤怒掩蓋心疼,他怎樣去檢查,怎樣被推進手術室,怎樣閉起眼睛任人醫割開肉,怎樣面對“惡性”病理結果,他個人經歷了這麼多,而她,連他傷疤都沒看到。
聽到尹小航平靜假設,她心疼再也無處遁形,狠狠抹了兩眼淚:“如果病要死我,你會不要我嗎?你會嗎?”
尹小航敗陣來。
他讓她哭了會,等她緒釋放得差不多,才開,這回態度又糯又曖昧:“要,我真死了呢?”
這回萬相宜不哭了,楊著臉說:“我就回老家,去廣場找個有退休金老頭,把他榨乾。”
這話有歧義,她說完才發現,已經收不回去了。尹小航要笑不笑捂住臉。
尹小航帶她在菜園子裡逛,所過之處整片整片油麥菜、菜、韭菜。
萬相宜邊走邊教訓他:“我說過,對你我有無條件寬容和諒解。對我隱瞞病,要跟我分手,這些我都不怪你,翻篇兒了。有條,往後你得誠心誠意對我。”
她停來,面對他:“我活了半輩子,在別人謊言裡栽了不少跟頭,按理說,我應該記性了,別輕易交付真心。我自己也沒想到,在你這,我進都沒有。”
尹小航訥訥:“我難受死了,忍住不跟你說,也不見你,還不如讓我死在手術室裡。”
他們刻意避開人,只有小黑屁顛兒屁顛兒跟著。“可,我怎麼告訴你呢?說我得了絕症,相當於道德綁架你,感威脅你,以你性格,肯定不能走,樣話,我就不知道你因為感還因為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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