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炯炯已經睡熟了。

她蜷著身體，大概是她在子宮裡的初始姿勢。頭髮天稀少，髮絲又細又黃，顯得額頭很大。此刻睡頭汗，幾顆大汗珠子密密佈排在額角，萬相宜伸手抹把，熱騰騰溼漉漉。

她沒回父親的資訊。

如此般，就別無選擇了。

月底前，保姆仍上工。有天萬相宜班回來，保姆交接完，走之前跟她說：“天抱馬炯炯在樓乘涼，孩子又來了。”

請了保姆後，馬明他媽來過幾次，淨挑萬相宜在時，放東西就走。

摸清了保姆和孩子的作息時間後，就掐兒在小區林路等她們。

萬相宜答應聲，置可否。

保姆說：“看也是真的關心孩子，給孩子拿來兩個肚兜，針線手工的。她看馬炯炯的眼神，那真的是親人才有。本來你們家裡的事，該嘴，可見過孩子她爸爸，也是個老實本分的人……畢竟是血緣，要是有麼個孫女，也肯定在外面幹，肯定回家，天天抱在懷裡。親最可靠，你說呢？”

萬相宜木然頭，她已別無選擇。

沒過幾天，萬相宜上班時接到保姆電話，說馬明和馬母來了，給孩子買了好多東西，她請他們幫忙提上樓。

萬相宜置可否。

等她班回到家，果然馬明和馬母還沒走。

馬母匍匐在，逗孩子玩，孩子周圍擺了好幾個小碗，分別裝著水果、米糊、泥。

次再見萬相宜，馬母態度大有改觀，當著保姆的面，低眉順眼，自覺跟保姆同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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