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大家都爭著搶著要來，唯恐落於人後。

——看著這滿地屍，他猛地個激靈，抱著臂膀瑟縮起來。

他醒了，真正醒了，管多東西，得活著才能有。

為什麼要繼續賣命？就留在江南，耕田地嗎？

世道這麼，百姓到跑，誰能查清誰籍貫？瘦小漢子左右看看，抹著臉上血跡跟泥土，撕布條，笨拙地把頭髮揪吧揪吧捆成團，然後撒往遠跑去。

他想著自己在江南過上了日子，置了兩畝地，娶了漂亮媳婦。

屋子蓋得像昨天他們搶過個村子，磚瓦全乎還帶個院子，養著許多雞鴨，就像他們前天路過集鎮，男娃女娃都虎頭虎腦，沒有餓得肢像柴火棍，小臉瘦得只剩雙眼睛……

跑著跑著，他終於看見了人。

是揹著東西趕著驢子百姓，似乎在逃難。

瘦小漢子滿臉喜悅，急忙叫喊著往前跑。

“嗖。”

支利箭飛來，準確地扎入他胸膛。

瘦小漢子目光空，表忽然猙獰，歪斜著栽倒去。

逃難百姓驚慌地了起來，他們之中個持弓人連忙道：“沒事了，鄉親們別怕，只有個人，是小股軍。”

有老者著粗氣問：“七郎，這要是殺錯人怎麼辦？咱們上次看到賊兵是披頭散髮嗎？”

“他頭髮扎得，跟乞丐似，明明空著手跑動時右手卻始終像是拿著什麼兵器般……阿爺，您是眼花了沒瞧清，再說他音聽就對，分明就是個賊兵。現在可是平日裡，咱們大家子人，能抵抗軍沒個青壯，得小心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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