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許多年過去了，孟戚乍見面，本就沒認來。

倒是昨天鮑掌櫃看著上門找麻煩的、“十來歲”的孟戚時，差點揉瞎眼。

鮑掌櫃名冠勇，少年時望著想要勇冠軍，可惜他還沒能成年呢，天就統了。

好在趕上了滅西涼，之後就直在邊軍效力，不願回太京。楚朝將才太多，擱在亂世，鮑冠勇怎麼說也是員上將，然而生得晚了，等他徹底成員悍將的時候，楚朝除了邊軍跟蠻人的衝突，本無仗可打。

現在的鮑冠勇，已經七十二歲了。

廉頗老矣，而在米鋪掌櫃的鮑冠勇，還沒有廉頗的運氣好。

齊帝陸璋大將軍的時候，文武傾軋，朝野混亂，鮑冠勇就是時候倒黴，他被隨便扣了個“盜賣軍資勾結蠻人”的罪名，削官流放到庭雲夢澤充軍，跟裡的土人打仗。

緊接著沒多久，齊代楚立。

“……當年逃到了廬陵郡，想要在位藩王裡找個能效忠的，打過江收復北地重立楚朝，沒想到……竟都是目光短淺，自以為是的蠢材！”

鮑掌櫃熬了這些年，也沒什麼人能訴苦，見著孟戚跟見了親般，就差撲過去抱頭痛哭了。

孟戚頭痛萬分：“你都七十好幾的人了，如何小兒姿態？”

孟戚後悔沒帶上墨鯉起來，遇到這般情形，只需伸手將大夫的腰攬，鮑冠勇必定被驚得呆滯不動。

昨天孟戚與墨鯉是著面具來的。

——城隍廟外送“疫鬼”的鐘馗面具，掛了溜，順手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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