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水湍急,陶娘聲音隨著水波幽幽流淌。
“……原來齊楚劃江而治,江邊村落漁民都被行攆走了。因失了謀之計,漁民是淪為佃,就是賣身為奴,我父母親人亦是流離失所知到了何處。我找了許久許久,都無所獲,最終失望回到荒院時,我發現了小河……”
夥計聞聲撓了撓頭。
陶娘眼神柔和望著他,輕聲道:“小河是我堂弟,我離家時他剛滿週歲,背上有兩塊胎記。遇到他時候,他傻傻坐在廢墟里,問他時他說這是他家。後來奴家才知曉,他被人家買去做小廝,就單買了他個,後來被人嫌棄蠢笨丟到莊裡做活,又被莊頭欺壓打罵,到十歲時尋機趁夜跑了。他認識路,從荊州最南邊桂郡路乞討著,走了很久才終於回到故鄉。”
陶娘聲音似哭又似,“江邊村落屋都塌完了,只有奴家這處祖產,當年用磚石木料差,才勉撐過了十幾年風雨,最終成為附近這帶江岸僥倖儲存最大屋。既然小河能找回來,或許將來某天,別人也能找回來。再濟,個村人也成,只要有人回來,沒準他們就知道我父母親人落……我跟小河盡力修繕了屋,就這麼直等著……”
等著可能已經在人世親人。
守著知在何處人夢裡家。
可是現在客棧沒了。
彎月,泓江水。
江月曾經照故人,故人見夜月。
“……我亦知幕後之人來歷。”
孟戚閉了閉眼,低聲道,“過此人必然還有其他動作,店家娘只要肯耐心等待,細觀荊州軍與齊朝水師動向,或許可以看到人狐狸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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