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打桶涼水直接澆在身上都行，湯池的生意自然低落來。

夥計在秋景面前把話說得非常漂亮，實際都是面兒光，是給風行閣臉的。天本就沒有客人，掛著歇業的牌子再輕鬆過了，池子是天天刷，裡外打掃遍快得很。

“公子請，大師請。”

風行閣的夥計眼神厲害，瞅陣就知真正該“討好”誰。

他直跟在墨鯉身邊，恨得把路都給墨鯉踩平了。

“戲班子是外請的，人可靠，都打發了。只剩個老琴師，個唱評彈的柳娘，公子可有想聽的曲目？小的就吩咐人準備著。”

夥計見墨鯉冷著張臉，知是適應，還是滿意，連忙小心翼翼說：“公子放心，些彈琴的唱曲的統統都在屏風後面，瞧著您，您也瞧見他們。”

“弦之，如何能經得起水汽浸？怕走音？”墨鯉皺眉問。

“……”

夥計的表僵在了臉上，意識望向秋景。

秋景搖著扇子，嘻嘻言發。

湯池的夥計心，得了，大概是個難對付的角，連閣主都在看熱鬧。

“公子看就是樂上的行家，家裡想必收集了少好木名琴？聽曲兒彈琴都尋山野古剎，清泉石澗，焚爐香說幾句詩賦。可咱們兒來往的，錢的都是買賣的，接賞錢的都是苦命人，錢拿回去換米糧就錯了，哪裡還顧得上許多。怕您話，小的就很服氣，咱們湯池比些附庸風雅的樓子畫舫差哪兒？就沒有文人才子的面嗎？樣的穿衣裳，卻沒脂粉氣，沒有債。枕著姐兒胳膊躺在錦繡床上，就算聽的是天名曲又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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