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耳邊嗡嗡鳴聲，趙碧煙緊蹙著眉，身體像被敲碎又重新拼接，每處關節都在咯吱作響。他睜開眼，盯住頭上帷幔恍惚了好會，聽見有人說：“您醒了？已經去通知王爺了。”

似為了印證了這句話，門忽被推開，氣陣湧動，吹進寒風。謝向晚大步邁至榻前，伸進衾被握住他手，連聲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可有哪兒不適？”

趙碧煙沒有迴應，回手閉眼反問：“我睡了多久？”

掌心突然落空，謝向晚手指屈了屈，攥緊他身邊被褥，看著他低聲說：“天。”

趙碧煙陷在床褥，渾身蓋得嚴實，只張蒼白臉。削瘦顎壓著衾被，似乎比往日更尖了些，被窩裡也不見暖意。謝向晚再度抓住他手，不容抗拒扣緊，掌心漫開冰冷，彷彿握了團雪，隨時便會消融。

聲音也輕輕，透著無力，似乎秒就要消散：“王爺，我想求您件事。”

謝向晚漸漸用力，手掌發狠似和趙碧煙緊緊相貼，卻總覺股涼意滲進肉裡，咬在心，怎麼也捂不，連帶心裡陣陣發寒。

“有什麼事，等你傷好再說，好不好？”

近乎懇求語氣惹得趙碧煙睜了眼，慢慢側過臉看他，目光停留陣，又收了回去，輕聲喚道：“謝晚歸。”

謝向晚擠進趙碧煙掌心，與他十指相扣，“棲柳我在這裡。”

趙碧煙動不動，由謝向晚握著，“我累了。”

謝向晚沉默片刻，慢慢放開他，卻突然捉了他手腕，住動脈搏輕輕挲：“你好好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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