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帳幔輕垂，嫋嫋爐香瀰漫，室內滿是暖的氣氛。謝向晚慵懶摟著趙碧煙，闔著眸子淺眠。

約摸過了刻鐘，趙碧煙輕聲提醒道；“王爺，該起身了。”

謝向晚瞅眼，手臂收緊幾分，閉了眼繼續睡，“還早罷。”

未京時，謝向晚久在軍營，並無賴床的陋習，此番耍賴實屬稀奇。趙碧煙擔心是昨晚的藥得太猛，手著謝向晚太穴問：“您還頭暈嗎？”

謝向晚拉過的手，吻了吻指尖：“這梅酒倒是比燒刀子還烈，次定要拿去給那幫......”昨日的爐香燃燒殆盡，最後縷沉煙隨著謝向晚的尾音消散在空氣中。

自京卸職後，再是少年將軍。漠北的嚴寒酷暑從此化為夢中隅，埋在風雪月之，又順著烈酒滯在心頭。

趙碧煙卻聽懂了，緩聲安撫：“梅酒只是後勁足，與軍中烈酒自是能相比。是考慮周，該讓您貪杯。”

謝向晚嘆了氣，把臉埋在趙碧煙肩上，低嗅著髮間的清香，聲音也低低的：“說這個，身上怎麼股梅香？”

聞言，趙碧煙眼中閃過稍縱即逝的警惕，隨即輕描淡寫道：“可能是昨夜的梅太盛，衣袖留芳。王爺，日還有正事，能耽擱了。”

正月初，天子將率百官於東門郊外迎春。謝向晚卻著急，微涼的薄唇悠悠吻上趙碧煙，細細親吻舔舐。

同於昨晚粗暴的索取，這個吻細膩而溫柔，甚至夾雜著趙碧煙看懂的情感，若初春的細雨，攜著未退的寒意柔柔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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