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夜幕合,天邊的雲吞沒了最後絲餘暉,謝王府早早點了燈。室內燭火搖曳,趙碧煙將燻好的衣物服侍謝向晚穿上,耳邊他絮叨聲:“年前事多,宴我看擺的倒像個催命咒。”
趙碧煙斂眉語,細細撫平了擺處的皺褶。
謝向晚瞧他會,繼續:“我皇帝叔叔真點沒變,過日就除夕現在擺宴明擺著催人早點把事完,往年都如此麼?”謝向晚的父親當皇帝的弟弟,早些年老謝王爺無心政權帶著家老小豎戎北疆,而後發的政變皇帝乎殺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唯獨老謝王爺遠在邊關守疆。再然後,老王爺過世,謝向晚領兵平了北境戰亂,回京後因著兩代軍功賜府京內。
過皇帝多猜忌,然也會給謝向晚賜婚男妻。
趙碧煙自知些,聽聞謝向晚問他,溫順:“自如此,年將過,皇上設宴犒勞百官。”
謝向晚輕嘖聲:“大風大雪的,要帶家眷麼?”
趙碧煙笑笑,聲音沒多大起伏:“女眷懂國事,後參政事,自用。”
謝向晚點頭,眯著眼思索片刻,日忙得焦頭爛額,差點把事給忘了,還好趙碧煙準備的周到,轉念又想起了過日的天家的家宴,頓時有些悅:“剛宴完朝臣接著宴家臣,規矩倒多,京過半載,現倒有些煩了。”
趙碧煙沒再接話,拿過腰帶,替謝向晚繫上,仔細打點好後提醒:“王爺,時候差多了。”
馬車已經備好,謝向晚也再耽擱,只門前將趙碧煙攔了來,攏了攏他的大氅說:“外頭雪大,就在屋裡等我,用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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