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多春

三月裡，柳生真輝來到海邊，在沙灘上忙碌了陣，直起腰身，舉目望向遠方。

此處應該不自己當初登陸位置，然而海邊景物看上去總類似，他不由得便想到去年六月裡，自己隨著眾海盜入侵這裡情形，真恍惚好像場夢樣，些逃去夥伴也不知如在哪裡，希望他們不要再來了。

不過雖然如此，自己又要怎樣回到日本呢？雖然將近年時間，麗語言日益熟練，異國音逐漸消減，也很努力地在生活，然而遙遠感覺仍然不時就會現，讓自己感到遊離於現世之外，對於生活個旁觀者。

有時候，柳生真輝也會懷疑，自己這隔膜感因為身在麗，還由於離開了自己時代？如果自己真能夠回到日本，在十世紀日本，自己能夠找到故鄉感覺嗎？七百年前日本，對於自己來講，同樣很陌生吧？雖然從文化延續上，比麗要接近些，然而自己在裡，並不認識什麼人，麗雖然羈旅，人情方面卻漸漸熱鬧起來，有樸香子、南桂、希玉、光佑這些熟悉人，所以，自己渴望回到日本，或許不過執念。

柳生真輝正在這樣想著，忽然遠處傳來陣深曲折琴聲，裡面飽著無限情感，如同凝結血液，琴聲在海天之間迴盪，逐漸彌散開來，原本濃稠得化不開情緒也擴散開來，卻並不因此淡化，只將傷感散播得越來越遠。

柳生真輝第次聽到這樣曲子，他站在裡聽了會兒，不由得丟筐，繞過礁石，循著琴聲來源而去，樂曲直沒有斷絕，反覆拉同首曲子，彷彿只有這支曲子能夠表達此時內心，柳生真輝從蘆葦叢穿過，前方個身著紫衣人，盤膝坐在裡，正在拉把兩根琴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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