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茫沒有說話,藍眼睛望著黑眼睛,香灰在他們身周寂寂拂過。
江夜雪的嘆息彷彿又在耳畔響起,江夜雪告訴他過的——
“弗陵君走的那一年,墨熄只有七歲。”
“被副帥背叛,身首分離,靈核剝體。未寄的書信中還寫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你與他做了差不多同樣的事情,你讓墨熄怎麼原諒你。”
菸灰風吹散,香火迷濛。顧茫低聲呢喃道:“墨熄,我覺得,我也……不想打仗。”
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是為什麼,他心喉酸澀,幾近哽咽。他雖然不記得了,但他覺得自己這一句是真心的。
是墨熄不懂他,是墨熄誤會他。
他怎麼會喜歡打仗呢……那麼多人死,屍山血海,一將功成萬骨枯。他怎麼會喜歡。
他不是為了翻身在打,不是為了功名在打,不是為了自己的出路在打——不然他看不到那麼多鬼,看不到他們在質問他,在責備他。他一直都活在罪孽裡。
“我知道……你的那種心情。”
你失去父親的心情,我是懂的。
我懂的啊……
墨熄不置一言。
在他父親的墳塋前,他不想爭吵,他曾經無比相信顧茫視人之生命與人之情義為最重,但如今他只覺得顧茫的話很可笑。一個說過“不能太念舊情”的人,一個能為了復仇把尖刀對向昔日手足的人,怎麼會明白他的心情?
他與顧茫不一樣,他根本無法從心底割捨舊情舊意,就好像直到如今,他仍是不愛聞桂花盛開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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