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打死他他也會憋在心裡。而如果他決定了的事情，哪怕再難開口，他也最終會堅定的做下去。如今他既然站在了這裡，就說明他有所決定，而且這個決定是關於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的。

以不變應萬變。所以她也並沒有開口催促，只是站在那裡耐心的等待著。

終於，金髯猶豫了半響，最終猶豫之色全數褪去，坦然問道。“二丫，你真的決定跟著我了嗎？”

冉然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道，“我非你不嫁。”

這個問題他們很久之前就討論過。而冉然的答案從來就沒有變化。冉然以為聽到她如此的回答，金髯會如往常一般皺起眉頭，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誰知道他卻突然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好像冰川融化一般的笑容。事實上，因為臉上傷疤的存在，他的這個笑容並不好看，皺起來的五官甚至還多了幾分猙獰的味道。冉然卻清晰的體會到了其中蘊含的喜悅。他永遠也學不會如同金鬃那般無憂無慮的開懷大笑，但明明僅是上揚了嘴角，卻能夠讓人感到從他整個人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溫柔與愉悅。

陽光打下來，他的面龐迎著陽光。柔軟下來的神色浸潤在陽光裡。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冉然卻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被他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感動了。

那笑容轉瞬即逝，他又恢復了原本正直而嚴肅的面容。他低下頭看著她，聲音不高而平淡，但說出來的話莫名就生出一分宣誓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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