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表現虛假爆滿的假象，許多小姑娘跨越半個教學樓拽上朋友來上廁所，嘰嘰喳喳，吵得高桐課時完全無法補覺。她們穿梭於教室門與廁所之間，路過時快準狠地伺機往裡瞅，看柏修文。

柏修文確實擁有男女老少都欣賞得了的面貌。以至於後來許多年，高桐也輾轉了多個城市、見過多少人，卻始終再沒見過這樣氣質與容貌都如此上乘的人。人生得高、寬肩，外加上官尤為深刻，其實算頗有侵略的相；然而偏生氣質帶著幾分經意的沉靜，蓋住幾寸鋒利。

高桐有時候會想，還有麼點，只有麼點兒，羨慕這位舍友的。

然而羨慕歸羨慕，這點兒心思在繁重的學業壓力都很快消磨殆盡了。窮人孩子早當家，高桐打小兒就明白，像這身若想往後人生有什麼突破，也就只能靠成績搏……

“知識改變命運呀！”小時候爹孃擱地裡幹完活兒，回來就常常唸叨著這句話。高桐記憶裡，爹喝著小酒，吃著溜香的蒜薹炒，拿著個白麵兒滿頭蘸著油吃；時油滋啦的香味兒好像有顏，和堂屋裡暗黃的煤油燈樣的。

於的學生時代，每日起早貪黑、披星月地學，鏡片厚了幾層，側面看眼球都凸鼓來；在亮白的燈光看密密麻麻的小字，後來太陽穴經常擰勁兒般地痛，可咬咬牙想，會過去的。撐過去就好了。

時也以為自己會同千萬平凡的考生般，簡單又平穩地捱過高中，焦灼且興奮地等待著人生最重要的考試——從此開始嶄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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