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個少年男兒個個絕色如斯,卻叫那些嬌娥們如何是好啊。
藍侍郎在這廂犯著痴,湛暖翼心中也在暗自嘀咕,果真是物以類聚麼,怎麼他身邊的人才俊傑,個個都與譚孝軒脫不了干係。
湛暖陽見了鳳琉珂只當見了湛暖翼之外的另一個心肝兒,噓寒問暖之間,時不時掐一掐鳳琉珂水嫩嫩的小臉,這小子,還跟五年前一樣可愛麼!
"阿珂,你怎麼會在皇宮裡?"
"是哥哥讓我來的。"
"囈?來儀?"
"嗯,哥哥算出近日皇宮裡有火光之災,前幾日飛鴿傳書讓我趕回來救急。"
"哇,他竟然真的去學那什麼紫薇斗數了!"
"嗯。"
"那你哥哥人呢?他現在在哪裡?"
"哥哥說了,孝軒哥哥近日裡有血光之災,他去救孝軒哥哥了。"
"嘿嘿,來儀真是夠哥們!他要是救了老大,回來我請他喝酒!"
"那個,那邊的皇帝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像他們那樣跪著。"
鳳琉珂算來今年也有十八了,可他白白嫩嫩的樣子看起來最多也就是個十五歲少年,他除了建築之外的東西,管男的都叫哥哥,管女的都叫姐姐,他接觸的人極少,這些年來這樣的稱呼邏輯竟沒出過錯。(也就是說80的老太太他也叫姐姐,8歲小弟弟他也管叫哥哥......這樣的邏輯。)
"好,你只要不費財力便幫朕把宮殿修葺好了,見了朕便可以不用跪。"
其實湛暖翼並不喜人跪拜,但是皇帝有皇帝的規矩,若做壞了規矩,他這一國之首,便不能服眾。於是找了個理由,勉了鳳琉珂的跪禮。
他並不知湛暖陽與鳳琉珂所談的那位似是很了不起的哥哥是哪個,但聽到有人早就得知譚孝軒近日有血光之災,前去救援了,心中又是喜又是憂,喜是喜在前線的譚孝軒能得高人相救,希望不論多麼艱險,終將化險為夷,憂則憂那血光之災不知嚴重與否,若譚孝軒真的受了重傷,那湛國將如何是好,元舞將如何是好,自己又將如何是好。
此番既然宮內有鳳琉珂這般的縱世奇才坐鎮,西江之亂又有司徒云然這等將才前去平定,那麼自己便可以放心的去支援譚孝軒了。
玉座之上,湛暖翼扶著椅手,緩緩站起,黑色平冕之上絲繩貫玉的十二旒微微搖擺,復又墜停。
"宣朕旨意,徵集地方兵馬五萬,朕要御駕親征!"
盲君 37
湛暖翼雖在御殿之上稱徵集五萬兵馬,可依湛國如今之勢,哪裡還能招募到五萬精兵良將。
勉強徵得萬餘兵士,湛暖翼便與湛暖陽同騎一馬即日帶著這萬餘援軍前往影戈。
這影戈城地處湛國北疆邊界,雖離湛都只有數百里之遙,但北疆之地大多丘壑,低山連綿,獨這影戈城一片是闊野平川的平原,要抵達此處必先經過這些大大小小的丘陵,煞是費時間。
所幸湛人精騎,除了湛暖翼倒是沒有人覺得過於疲累。
這一日已是第五日,只剩約一日日程大軍便可抵達影戈城。
又是一道低丘,湛暖陽見天色已晚,身前的湛暖翼也已經面露倦怠,便收勒馬韁,傳了軍令下去,在此處紮營休息。湛暖陽一身黑色男式騎裝,只見她意氣從容的將輕裘勝雪的湛暖翼一把從馬上抱了下來,邊抱邊笑道:"暖暖,馬上就要見到軒軒老大了,我們是不是應該衝過去美人救英雄?"
湛暖翼下馬之後輕握了握腰間新配的長劍蹙眉道:"影戈城已被圍困多日,我只怕我們若是去晚了,懷王他們斷了糧草便要糟糕。"
湛暖陽卻爽朗笑道:"暖暖你放心,只要軒軒和來儀這兩個人湊一塊兒了,天下間便再無難的倒他們的事,再加上暖暖親自到了前線,必定能大振軍心。"
湛暖翼聽得皇姐如此說,緩緩點頭道:"但願事事如皇姐所料,不過還是早日到達為好,我也可寬心。"
湛暖陽倒是蹙起了眉擔憂道:"其他人是沒什麼關係,只是暖暖你不會騎馬,這幾日連日馳騁,你腿間恐怕早已受傷,我知道你一直忍耐著不說,若是今日不休息連日趕路,明早或許能到達影戈,可你的身體怎麼辦?"
湛暖翼搖頭道:"無妨,這點苦不算什麼。"接著似是要安慰湛暖陽一般,微彎了唇角朝她露出一個微笑。
湛暖陽眼底劃過驚豔之色:"暖暖,你笑起來真好看,比小然還要好看。"接著喃喃自語道:"難怪能把軒軒老大迷的神魂顛倒的。"
湛暖翼耳力極好,又怎麼會聽不見她後加的那一句,臉上一陣紅潮之後道:"皇姐你傳令下去,少事休息之後,今日不安營紮寨了,要連夜趕路抵達影戈。"
湛暖陽正色應道:"遵旨!"
湛暖翼隨著湛暖陽重新上馬,心中卻是一陣苦笑,想及譚孝軒出征之時,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不能御駕親征,親犯險地,而自己卻因他被困,作出如此決定,相見之後還不知那人要如何惱怒。他卻不知,譚孝軒早已收到他御駕親征的訊息,已發了好幾日火了。
想這懷王治軍極嚴,其手下精銳士兵,不怕來敵不怕戰死,卻獨獨怕了懷王生氣。
自從湛都傳來元帝御駕親征的訊息之後,懷王便一直處於盛怒之中,除了鳳軍師之外竟無人敢靠近懷王五尺之內。
"孝軒,你那心肝兒寶貝快到了,你卻天天這般怒氣騰騰,真是費人思量啊。"
鳳來儀著一身紫色織錦的寬大絲袍,一手執了個白玉酒杯,一手推了朱漆木門緩步踏入譚孝軒怒氣領域,一雙鳳眸星目中滿是促狹之色。
"哼,他居然敢給我跑到這種隨時都會有可能被殺的地方來,國之交戰,擒賊先擒王這道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在朝堂之上公佈這等訊息,桐國必然已經知曉,這一路之上指不定派了多少刺客暗殺於他,我怎能不怒,又怎能不心焦。"
譚孝軒眼中掠過一絲焦躁,這世上所有的事他都能冷靜以對,唯獨對湛暖翼的事他無法保持冷靜。
盲君 38
"有暖陽在一旁護衛,必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那些刺客們便是連你那寶貝的臉都沒見著,都已經被暖陽的那些小蛇大蛇給送上西天去了。"
鳳來儀見屋主不請他入座,便自己挑了張躺椅優哉的坐了上去靠了下來,輕輕晃動手中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盪出如夢波紋。
"你以為我不知暖陽的能耐麼?"
譚孝軒濃眉輕挑,反問。只要沒見著他的暖暖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面前,他懸著的心便無法放下。
鳳來儀單手支了下頜,鳳目微閉,輕嘆道:"情之一字,真是可怕,竟能把原本有雄霸天下之志的人,弄得跟嘮嘮叨叨的老太婆似的。"
看來這東西真是沾不得啊,沾不得。
譚孝軒聽他這樣說,揚眉笑道:"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