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太久了，雪滲透進發絲，溼答答，現在坐了會兒，就有水珠子從髮梢滴了來。

他伸手胡亂抹了，甩了甩頭。

“咦。”方楚楚皺起了鼻子，“水都甩到我臉上了，討厭。”

賀成淵在方楚楚面前，渾都放鬆了來，就像只懶洋洋獵豹，靜靜伏在裡，動都不想動彈，他聞言，只是輕輕笑了笑：“楚楚，幫我頭髮。”

方楚楚起找了塊大布巾，扔到他頭上：“自己去。”

賀成淵頭頂著塊布巾，坐在裡巍然不動：“不，幫我。”

“太子殿架子端來了，現在大膽子了，還敢叫我服侍。”方楚楚“嗤”了聲，似笑非笑。

“楚楚……”賀成淵拖了聲音叫她。

他聲音低沉，帶著渾厚磁性，沙沙，惹得她耳朵發。

方楚楚突然意識到，這個人，他……是不是在撒？

她被自己想法驚呆了，忍不住渾都起了疙瘩，她偷偷看了他眼。

明亮燭光照在他臉上，他廓過於深刻了，在側邊鍍上了層淡淡影，像是用筆鋒勾勒眉眼，又用水墨暈染開了，凌厲和慵懶覺交錯在起，令人心悸。

他望著她，目光柔軟。

方楚楚承認自己沒息，被他美□□惑住了，抵抗不了。她咬著嘴唇笑了笑，磨磨蹭蹭蹭到賀成淵後。

他心安理得坐在裡不動。

方楚楚將他束髮簪子和髮帶解了來，而後用塊大布巾細細替他拭著頭髮。

他頭髮又黑又密，和鴉羽似，帶著靛青光澤，和他人都不樣，柔順從她手心中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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