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惑瞥了賀成淵眼。

賀成淵見她眼波明媚，而她的眼角還沾著瓣，他豎起手指，“噓”了。

“啊？”方楚楚連眼睛都睜得圓圓的。

他的手伸了過來，指尖拂過她的眼角，似乎到、又似乎沒有到。

瓣落，又酥又。

————————

日子匆匆過了，舊歲辭去，這年的除夕很快就到了。

雪在夜裡慢慢落，紅牆朱瓦慢慢變白，連宮城簷角上的脊獸都褪了半截顏。

高階華殿，珠簾垂，六十盞琉璃華燈高懸在殿堂央，把偌大個明宮照得宛如白晝，紫銅鎏金火盆裡混合著銀絲烏霜炭和檀香屑，絮的香味在殿洋洋淌著。

肅安帝看了看堂的兒女們，右首邊子賀成淵，依次去魏王、韓王、齊王和年幼的趙王，左邊坐的金城和雲都兩位公主，作為位帝王，大周如國泰民安，作為位父親，他兒女雙全、盡皆，對於此，他還很滿意的。

夜除夕家宴，他也再端著嚴父的架子，而和藹對著殿諸人：“夜家宴，盡享天倫之樂，必拘禮。”

馮皇后領著些有品階的妃嬪坐在肅安帝的側邊，此時亦舉杯：“難得看到們兄弟姐妹個聚在起，正應該高高興興、熱熱鬧鬧喝酒，怎麼天都太說話，去歲這個時候可鬧騰了，我記得小滿場子亂竄，差連桌子都打翻了，還被父皇罵了。”

趙王賀成旦，行，年十歲，馮皇后的第二個兒子。

賀成旦聽得母后提到自己，縮了縮腦袋，偷偷看了上面眼，兄賀成淵坐在上首，面沉靜，這個兄向來苟言，哪怕在裡說話，也自有凜冽的氣息，賀成旦從小就很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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