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成淵忽然又沉默了，他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勾勒剛硬而冷酷的線條，氣勢低沉壓抑。

他有後悔了，這對他來說，是異樣的情緒，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情緒，只能以沉默來剋制自己。

過往的段時間地清晰起來，像所有的記憶裡都是她的影子，兇的、淚汪汪的、笑眯眯的，還有，她的嘴角有兩個漂亮的小梨渦，鮮明而動，就這麼想著，彷彿周的夜在漸漸褪去，天都要亮起來了。

吧，其實她救過他的命，照顧過重傷的他，連家裡的兩隻小母都讓他吃了，她終究有恩於他。

算了，她什麼都不懂，是個傻乎乎的姑娘，不和她計較了。

賀成淵想起了自己發的命令，狠狠地握住了拳，枚扳指硌得手心疼，但是，他算記得為太子的威嚴，言如山，不可朝令夕更。

他冷冷地看著張熹，快要把張熹看得暈過去的時候，突然又發話了：“去，叫張鈞令過來見，現在，馬上。”

“喏！”張熹飛奔而，親自去請兵部尚書張鈞令了。

他邊跑，邊在心裡悲泣，殿原本就夠嚴厲了，現在又添了個喜怒無常的病，越來越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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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大營，主將的帳篷裡。

方楚楚跟在?方戰的後，像只小小的跟蟲，轉來轉去，囉嗦個不停：“爹，你的頭還暈嗎？腳還疼嗎？要不要幫你揉揉肩膀？天營裡也沒什麼事情，不如早和起回家去吧，崔嫂子在家裡熬了骨頭湯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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