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給老莫。
數了半天,共百十文,再多沒有了。
方楚楚眨著眼睛,有沮喪:“本來還打算留幾文錢買包松子糖的,這連糖都沒了。”
老莫又磕了磕菸斗,“嗤”了聲:“叫爹顧家,別把錢都貼去,看怪可憐的,算了,十文錢不要了,牽走吧。”
正說話間,旁邊忽然喧譁起來。
邊大商人霍安的攤位。霍安生意得大,常年入邊內外,主要以販賣隸為營生,他手上有漂亮的胡姬、也有粗實的漢子,賣給不同的主顧,他甚至還有些格壯的戰俘,可難得的貨色,也不知道他從什麼渠道得到的。
老莫朝邊努了努嘴,壓低了聲音,對方楚楚道:“看看,邊個,個隸販子,我聽人說,他和青州府的刺史鄭大人頗有交,背裡幹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也有上頭的人給他大開方便之門,就這節骨眼,他也有恃無恐,依舊大咧咧著他的買賣。不知道這會兒又什麼事了,楚楚,回去的時候繞著走,離他遠,免得惹麻煩。”
這個時候,卻聽見霍安的聲音氣急敗壞叫道:“打死他!我不要了,大不了少賺幾個錢,這個賤,居然如此大膽,快給我打死他!”
老莫奇抬頭張望過去。
邊,霍安捂住了自己的肩膀,疼得額頭上的汗都冒了來。
這大冷天氣,他穿了身貂襖子,整個人顯得越發富態了,此刻,他圓滾滾的臉上絲毫不見和氣,只有猙獰之色,對著手人喝道:“拖過去,給大傢伙都看看,冒犯我的人什麼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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