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望他。
衛斂神色平靜。
少頃,姬越敗下陣來,輕哼道:“當然不。”
“孤早已下了追殺令。孤不在明面上追究他,待他出了秦國境內,死在半道上,可與秦國無關。”姬越頭疼道,“這都瞞不過你。”
他其實是不喜歡在衛斂面前表露出殺戮暗算這些陰暗面的。光是在衛斂面前射殺宮女一事都讓他後悔不已,不是後悔殺死宮女,是後悔嚇到衛斂。
雖然後來事實證明衛斂大概並沒有那麼不經嚇……
姬越是個手染無數鮮血的人,卻想在面對衛斂的時候一塵不染。
說他自欺欺人也好,知曉衛斂同非善類也罷,他都不在乎。兩個滿身泥濘的人就算攪在一起也不會拉著對方共沉淪,他們會小心翼翼地洗淨自己,再去擁抱彼此。
哪怕背後滿身血色汙穢,至少我抱著你的這一面要乾乾淨淨,不能弄髒了你。
“你是個睚眥必報的,豈會大發慈悲?”衛斂早已瞭然。
“這麼瞭解孤?”姬越挑眉。
幸虧二人如今感情今非昔比,若早幾個月,姬越定是要責他妄揣聖意的。
不過就算早幾個月,姬越也拿衛斂無可奈何。
他們二人之間,姬越也就最初威風了三天,後來的每一天都在丟臉。
可見衛斂的本事。
“也不是很瞭解。”衛斂忽而傾過身,唇瓣輕輕碰了碰姬越的耳垂,“比這更深一點。”
我能聽到你未言之語,我能說出你未表之意。
至親摯愛抑或知己,這是我們該有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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