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爵和展昭制定了一個釣魚計劃,來利用於洋這個“誘餌”釣大魚。

計劃分三部分同時將進行。

首先，展昭和白玉堂直接進入magic總部調查。

其次，趙爵指揮於洋在magic公司附近出現,吸引公司的注意力。

最後,白燁和伊賽爾去調查一下線路和環境,為晚上的潛入計劃做好準備。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分頭行動。

白玉堂和展昭帶著趙虎、馬漢，直接來到了magic公司調查。

這公司一進門，莫名就給人一種皮包公司的感覺，大廳裡空空如也,連個接待員都沒有。

四人在大堂裡站了一會兒，就有個機器人緩緩地移動了過來。

那機器人長得像個頂了個顯示屏的垃圾桶,到了眾人面前，螢幕上出現一個表格，語音提示——請填寫訪客資訊。

白玉堂抬起頭四外看了看，就見雖然房間裡很空曠,但監控器裝的很不少,而且有不少是對著窗戶外面拍的。

他拿出證件,對著攝像頭晃了晃。

過了一會兒,聽到樓上傳來了腳步聲。

一側的樓梯上跑下來一個穿著衛衣球鞋的年輕人，邊往下跑邊戴一個工作證似的的掛牌。

那人自稱小杜,是公司負責接待的。

白玉堂出示證件後，說要見公司負責人。

小杜就問是來調查什麼？查稅麼？

白玉堂說查稅是稅務的活兒,我們是刑警，當然來查命案的。

“命案？！”小杜一臉震驚,“什麼命案？”

“你是負責人麼？”白玉堂反問。

小杜忙搖頭說不是,邊請他們上樓。

樓上跟樓下的情況也差不多,有幾張辦工作幾臺電腦,只有零星幾個人在。

小杜讓他們在休息區稍微等一下，就跑去敲一間辦公室的門。

不一會兒，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相當幹練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自我介紹說，他是公司的技術總監，並示意白玉堂他們跟他走。

眾人跟著這位總監走進了一間會議室。

會議室裡一張長長的桌子和兩排椅子，其他什麼都沒有，唯獨牆上有一個很大的螢幕。

白玉堂和展昭在桌邊坐下，馬漢和趙虎坐在了他倆對面，趙虎小聲吐槽——這風格像個電影院。

正說著，會議室裡燈就滅了……而對著桌子的大螢幕則是亮了起來。

馬漢看了看趙虎，虎子眼睛睜大了一圈——真的是電影院麼？

……

在科技園外面的SCI監視車上，趙爵坐在椅子上看著蔣平前方的監視屏。

白玉堂佩戴了一枚帶攝像頭的紐扣，而展昭戴著副有攝錄功能的眼鏡。

兩塊監視屏上有他倆能看到的差不多全部資訊，當然也有那個突然出現在大螢幕上的，巫師的形象。

“嚯。”蔣平覺得有點厲害。

那位技術總監給一臉疑惑的展昭和白玉堂介紹，那塊巨大螢幕中出現的，頂著一張黑洞一樣面孔的遊戲角色“巫師”，就是他們公司的老闆。

白玉堂笑了，“在開玩笑麼？”

技術總監趕緊搖頭，解釋道，“這是我們公司的AI人工智慧，我們公司管理層做得所有決策都會讓這套系統來進行運算，最終如何運營，是由人工智慧決定的。

趙虎和馬漢都望了望天——有毛病……

白玉堂還比較淡定，點了點頭，問，“你們公司每年賺的利潤，都打進這個AI的賬戶麼？”

技術總監張了張嘴，“呃……”

白玉堂說，“你們公司如果違法了，需要承擔責任去坐牢的那個人是誰啊？我想跟他聊。”

“我們是團隊運營的人工智慧……”

“那團隊的成員呢？”白玉堂耐著性子問。

“我要打給我們運營總監。”這位總監說著就出去打電話叫另一位總監。

這時，接待小杜端著茶水進來了。

白玉堂問他，“你們有管理人事的部門麼？”

“有，我們有人事總監。”小杜點頭說去叫。

趙虎皺著鼻子繼續跟馬漢吐槽，“好多總監啊……感覺總監比員工還多。”

“還有你們開發巫師遊戲的，有總監沒有啊？”展昭問。

小杜繼續點頭，“有，我們有遊戲總監和專案總監……”

對面，趙虎和馬漢都點頭——不負眾望，不知道有沒有傳達室總監。

白玉堂補充了一句，“乾脆把你們所有總監都叫來。”

……

監視車裡，趙爵拿著杯奶茶邊聽邊樂。

這時，耳機裡傳來了白燁的聲音，“怎麼樣了？”

“差不多都被支開了，等那群總監都到了會議室，再開始第二步。”

白燁收到訊息，就和伊賽爾一起下了車，步行進入科技園，在magic公司附近閒逛。

……

不一會兒，會議室裡差不多坐滿了，來了七八個總監，還有負責AI和遊戲運營的一些技術人員。

其中有一位姓王的運營總監，還兼任公司副總裁，估計是僅次於巫師的二把手吧。

白玉堂拿出了於洋和黃東的照片，給眾人看。

“這兩個都是你們遊戲的試使用者吧。”白玉堂問。

遊戲總監看了看照片，說可能是。

“你們有遊戲試使用者的名單麼？”展昭問。

幾位總監都搖頭，說這些使用者參加的時候簽了保密協議，雙方都有保密義務，如果警方要查的話，需要法院的檔案。

白玉堂和展昭也沒深究。

白玉堂指著於洋的照片說，“這個人涉嫌謀殺。”

說完，又指著黃東說，“這個人涉嫌騷擾。”

幾位總監面面相覷。

“我們抓獲的黃東，他提到你的遊戲試用內容中，包括慫恿他們犯罪的內容……”

聽到白玉堂的話，眾位總監加技術人員都搖頭連連，“不可能……怎麼可能……”

“還有一個殺人嫌疑犯於洋在逃，但他卻發來了一段很又有趣的語音給我們。”白玉堂說著，拿出手機，播放一段錄音。

錄音中是於洋的聲音，他先是說了自己的身份又說了自己的遊戲ID，然後就是對巫師這款遊戲的詳細描述，使用過程中透過對使用者和“獵物”分類，從而製造犯罪的具體流程都說得清清楚楚……

……

監視車裡，趙爵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科技園外開進來了一輛車子，停在了magic公司附近的露天停車位上。

於洋從車上下來，戴上鴨舌帽，背上雙肩包，抬頭看了看公司大樓，隨後壓低帽簷，朝著大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於洋走到大樓附近，就離開了小路，走進公司外牆外的綠化帶，一直走到公司牆邊，隨後開始沿著牆邊走，邊觀察窗戶的位置。

蔣平看著監視器裡的於洋，怎麼看怎麼顯得很鬼祟。

於洋隨身帶了一些夜光的貼紙，在一些隱蔽的，適合攀爬的地方做了些標記。

……

會議室裡，展昭和白玉堂還在跟一群總監扯皮。

總監們極力否認自己公司的遊戲教唆人犯罪，同時撇清跟於洋和黃東的關係，說這些都是遊戲使用者各人的行為……

趙爵透過耳機，提醒趙虎起來去方便一下。

趙虎就起身，說去趟洗手間。

趙虎剛走沒多久，接待員小杜的電話就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慌慌張張起身往外跑。

馬漢看著會議室裡的其他人，沒有人接電話或者看手機資訊。

白玉堂和展昭彼此看了看——竟然是通知接待員麼？

小杜捂著手機跑到門外，走到窗邊往外看。

玻璃窗外，正好能看到樓下花壇邊鬼鬼祟祟探路的於洋。

小杜拿著電話，邊聽邊看著樓下，他此時神情和形態與剛才都有很大的不同，剛才他慌慌張張畏畏縮縮的，有一種職場新人的感覺，好像是個新進公司沒多久，只負責端茶倒水的菜鳥。但此時他拿著電話表情卻變得很鎮定，甚至還帶著點威嚴的感覺。

“嗯，看到了，趁著這個時候來，是拿警方當掩護吧。你聯絡高階玩家來做事……二號三號先去試試，低調點……”

掛掉電話，小杜皺眉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

回到會議室門口，他聳了聳肩膀似乎是放鬆了一下，嘴巴也張大合攏幾次，似乎是在放鬆面部的肌肉。

隨後，又形成了那種菜鳥的狀態，慌慌張張地開啟門，邊陪著笑邊往裡跑。

等小杜進了會議室，在走廊拐角處的一棵綠植後邊，趙虎拿著手機走了出來。

虎子“嘖嘖”搖著頭，將剛才錄下的那段小杜接電話的視屏發給了趙爵，邊嫌棄地說，“哎呀，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敢情不是普通接待，是接待總監！

監控車裡，正呼嚕嚕喝奶茶的趙爵拿起手機，點開了趙虎發來的錄影。

看完，趙爵大概也心裡有數了。

白燁和伊賽爾也觀察完了外部的地形。

趙爵給展昭發了個“OK”的表情符號。

展昭就知道魚已經上鉤了，便對白玉堂點點頭。

白玉堂打斷正在給他介紹他們遊戲世界觀的某總監，提議，“我想參觀一下你們公司，主要是遊戲那部分。”

“哦……好的好的。”總監們都起來帶路。

走出會議室，趙虎正好“回來”，還問，“你們公司廁所在哪兒啊？”

人事總監正好也要去，就說給趙虎帶路，馬漢也跟著一起走了。

其他人繼續陪著展昭白玉堂參觀公司的遊戲開發中心。

……

監控車裡，趙爵翹著腳架在另一張椅子上，雙手墊在腦後，靠著椅背看監視屏，嘴裡犯嘀咕，“高階玩家啊……”

這時，耳機裡傳來了洛天的聲音，他和秦歐負責開車全程盯梢於洋。於洋在公司附近出現了一會兒之後，就回到車上，開車走了。

洛天說，“有車子跟蹤於洋的車。”

“進展很順利麼。”趙爵又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展昭。

展昭一看來電顯示，接起電話之後，佯裝聽了兩句，就對白玉堂說，“於洋出現了。”

白玉堂立刻對幾位公司陪同人員說，“今天就到這裡吧……”

說完，帶著展昭急匆匆走了。

邊往外走，展昭還邊繼續佯裝打電話，“車牌多少？讓人跟著他……”

監視車裡，趙爵放下腿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差不多了，該放的餌都放了，該上鉤的也上鉤了，等著今晚下鍋吧……”

說完，趙爵對從magic公司大樓走出來，還在聽電話的展昭說，“我餓了！快請我吃飯！”

展昭上了車，掛掉電話問白玉堂，“趙爵說要去食堂吃飯……你猜他會不會伺機報復？”

白玉堂發動車子，“也不一定吧……沒準真餓了呢，要不然你買點好吃的哄哄他？”

“他肯定打算報復回來！哄是哄不好的。”展昭拿著手機敲敲下巴，“不能掉以輕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