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讓人送了清來，將帕在銅盆裡浸了，輕輕替拭著額，脖。像在擺件藝術品，小心拭瓷表面灰塵樣拭臉。病昏昏沉沉，夢裡說胡話，落英皺著眉，怕嘴裡會喊別女人名字，結果叫卻賀蘭逢。

簡直詭異，個男人夢，叫居然老丈人名字。落英聽著很舒服，故意推了推，想將醒。被打斷了夢，半天再發聲音。然而過久，又被魘住。落英推了次，才將推醒。睜開睛，恍惚怔怔看著。

就坐在床邊，離近在咫尺方。圓潔面龐，清秀頜，梳著簡單髮髻，淡雅鵝黃衣裙。嘴裡在說什麼，聽見，只看見個模模糊糊倩影，在自己側，言語溫柔，舉止關切，覺依稀有熟悉，像夢裡般。自禁伸手去，撫摸面頰。

落英唯次，從目光看到意。隱秘、微弱，像螢火蟲光。甚至說來看到人究竟自己，還別人。和對視著，乎敢動。像在等待什麼意外發。可惜非常短暫。

很快收回手，昏昏沉沉又睡去了。

雲鬱場病持續了個多月。

心病。

自幼父親死，便在心裡了霾。歸想得開，覺得只個意外。有人還活著，有人活。比如們兄弟姊妹。然而隨著哥和母親相繼離世，便開始有祥預。覺得自己像被厄運纏了，否則，怎麼會親人個個死去。死於非命，便青夭折？母親離世時候，才十多歲。和兩個兄弟互相安，發誓要活，把爹孃缺壽數，都活來，把爹孃失去，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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