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不知是何時何地。

肩扛長矛、火槍計程車兵喘著粗氣，只管跟住前邊的戰友大步奔行。

道路另一側由馱著盔甲的馬匹佔據，不時有失控的馬闖入行軍佇列，惹來一陣驚呼與咒罵。

“這樣不行。”巴德環視眾人，眉心擰成一個結：“先頭連隊都快要跑到聖克鎮，後邊的民兵還沒出牛蹄谷。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戰士找不到彈藥馬車，運盔甲的馱馬隊找不到戰士。”

溫特斯提著馬燈，一言不發在地圖上勾畫。

在場除了兩名正式軍官，還有能召集來的所有連級指揮官、民兵委任隊長。

人人都知道夜間強行軍危險，可是不快能行嗎？

這支規模近萬的部隊——將民兵也算在內的話——的絕大部分輜重都在熱沃丹。

滂沱河之戰便是靠著[熱沃丹-小石鎮-滂沱河]這根大動脈輸送給養，前線才有吃、有喝、有彈藥。

若是熱沃丹丟了，用大動脈栓塞都不足以形容，而是心臟直接被剜掉。

更別說熱沃丹還是軍屬的疏散地，民兵或許對此缺乏同情，但是那些家人身在熱沃丹的戰士恨不得能長出翅膀飛回去。

“汗流浹背計程車兵、口吐白沫的戰馬，這樣的部隊沒法打仗！”巴德重重地說，看似他在說給部下聽，其實更是說給溫特斯聽：

“這種狀態，五百騎兵就能把咱們全軍都沖垮。在熱沃丹有確切訊息之前，應當視熱沃丹已經淪陷，以此為基礎制定下一步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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