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承的寢外,侍立著位內官,替莊承擋了所有想見他的人。
朝堂上已經足足半個月沒有早朝了,叛亂、饑荒、天災卻不會停止,朝廷上都忙做了團,卻沒有人能夠見到新君。
他步也不曾踏寢,與江殷寸步不離。
他徒勞的守著副沒有靈魂的軀體,從內到外傷病交加的軀體。
不能言語,不能視物,乎封閉了與外界交流的渠,只能被動的接受所有的殘暴苛待——這便江殷這年來的活嗎?莊承之前心恨,卻從未想過,江殷的日子有多痛苦。他崇的靈魂被困在這樣的軀體裡,要經歷多少次絕望與痛苦的悲鳴,才會退縮的這般無知無覺?
他曾經如此自矜自傲,現在卻連自理的能力都失去了。
莊承坐在他的床邊,看著他的睡顏。江殷被調教的有動靜就會清醒,以便及時的服侍。莊承找人開了安眠的藥方進去,才能讓他有安睡的能力。
他咽不藥湯,就只能用竹管插進喉嚨進去。莊承最開始並不熟練,經常嗆到江殷,可憐江殷的咽喉病到連咳嗽都咳不了,被嗆到就只能大的氣,病弱的無力的動、起伏。
莊承知,江殷倘若神識還在,寧死都不願這樣苟延殘。但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手讓他離去,他怎麼能讓江殷不聽到自己的句懺悔就離去?
只不過,如若江殷的意識恢復,二人之間便絕無相處的可能。莊承自知他負江殷良多,不奢望未來,但現能親手照顧江殷,他便已經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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