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資料夾，將裡面的檔案遞給了張晨，說：“吳清飛讓我給你的。”

他旋轉擰開了鋼筆帽兒，整個人的勁兒和他在外頭時發號施令時一模一樣，他看了第一份檔案，抬眼瞅我：“你有白紙麼？”

我翻出來了一張遞給他，就看見他在白紙上一筆一劃地寫字，初始寫得十分笨拙，很快就熟練起來，過了大概七八分鐘，紙面上的字已經龍飛鳳舞了。

他飛快地看著檔案，噼裡啪啦地簽字，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抽他寫完的檔案，一份接著一份地理正了，等他簽完了最後一封，又緩慢地把鋼筆旋進了鋼筆帽裡。

他把筆扔在了桌面上，說：“有一些機密的檔案，連同我這些年的工作筆記，都在你家裡，你臥室裝內褲的抽屜底下，應該能有些用處吧。”

我沒說話，只是把檔案理順了，放回到了資料夾裡。

“我所有的東西，都是我這些年賺下來的，我不想看著它們全都被別人吞了，也不想給我不喜歡的人，想了想，就都給你了，”張晨抿了抿乾涸的嘴唇，臉上浮現出了屬於中年人的疲倦，“陳和平，我早就想過，最壞的結果，就是你把我送進監獄了，我那時候就想，你把我送進監獄裡，那我的這些活兒，都扔給你幹去。”

我把資料夾的線圈纏好了，放進了手提包裡，依舊不說話。我並沒有像我表現的那般平靜，但我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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