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五十多歲也要唇塗丹蔻、頭戴金飾的女人,用她自己向薛菱要求的方式,離開了大興宮。
薛菱忽然無力起來,不知道為何自己兩頰濡溼。
中宗那一代的往事終止步於此,歷史在這宮殿內不像前行碾壓的車輪,更像原處旋轉的紡錘,再過一二十年,或許稍稍改變模樣,再在她的身上轉到這一點。
她不知是在哭自己曾經的十年,還是未來可能面對的十年。
但袁太后說得對,史書在她的一篇已經劃下句號,而在薛菱身上,還依然有著未洗刷的罵名,她不想讓自己的句號與這王朝劃在同一天。
薛菱拿她粗糙的繡金衣袖擦乾眼淚,走出門去,門外黑暗中,她看著袁太后身邊的侍女朝她靠攏過來。薛菱道:“叫人給崔惠送去三尺白綾。本來崔家逼宮那天,她就不該活命了,她以為旁人就不知曉她那個孽子,如今在叛賊窩中風生水起麼?若不是袁氏護著她,她怎可能活到今天——”
薛菱話音未落,那侍女躬身行禮,答道:“太后,奴婢想說的就是……太皇太妃剛剛以簪自殺於宮中,待宮人發現時已經……薨逝了。”
薛菱怔了怔,露出個不知該怎麼反應的神情,半晌道:“按著規矩去辦了吧……倒是、倒是……”她想說是有自知之明,或是會挑時候,卻隱約感覺前一代后妃雙雙薨逝,好似遵了個什麼諾言一般,誰也沒落下誰。
薛菱沒有說什麼,兩手並在袖中,聽著袁太后宮內傳來了老宮女的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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