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還被囚禁的時候，我就要先你一步赴死。這麼些年來，我時時刻刻都明白會有這一天。”

薛菱笑道：“真要現在殺你，就沒有意思了。這個過程，最有趣的莫過於先給他希望，讓他覺得能和生母團聚，然後在他滿心期待之時，將這個希望生生捏碎！”

萬貴妃幾乎是無法抑制的瘋狂顫抖起來。

她一向過分恐懼薛菱，這個女人有她所不能理解的內心，有她甚至也做不到的決斷，有兆、殷邛那些男人擁有的一切能力。對她而言，薛菱從未多看過她幾眼，卻是常年籠罩在她頭上的陰雲。

當年謀殺殷胥，如今的過分謹慎。她總是輸在對她的恐懼上。

萬貴妃幾乎是尖聲叫道：“這不可能的！兆從小就恨我！他恨我的，我不可能的——薛菱！你以為你就能得意麼？我不知道這訊息是誰告訴你的，行歸於周不可能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加入的！訊息暴露，你的眼線就等著被抓住活活折磨至死吧！天要變了！要變了！”

薛菱聽到了一個詞語，這足以讓她忽略萬宜姝口中其他的話，她皺眉想要起身：“你說行歸於周？！”

行歸於周，萬民所望。

對於薛菱這種人，聽見這四個字，便能瞬間明白對方的意圖。

萬貴妃卻提裙，她年輕時的歌喉已經變得沙啞，此刻的哭喊卻仿若能劃破大興宮頭頂的夜雲：“兆！阿孃絕不會拖累你的腳步——兆！”

她說罷，毫不猶豫一頭朝暖閣內的石柱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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