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泛起苦澀,是眼淚的鹹。
他回了房間,找到了牆角的行李箱籠。行李箱是胡老三等人找到了那群馬賊,搶了回來的,特地帶了來。
他開啟箱籠,拿出一把長槍。
這是父親送他的,請了全城最好的工匠打造的。銀白冰涼的槍身,在陽光下凜凜發寒,槍頭髮白,鋒利得讓人望之膽寒。槍頭的紅纓招搖著,如一團燃燒的血。
他又想到了他第一次上戰場。
那時他才十三歲,在軍營裡當了一年的伙頭兵。終於能夠跟著老兵上戰場,清理傷兵屍體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色彩斑斕的“肉”
血紅的肉,被刀劍搗爛了,細細的成了肉糜。發白的肉,是傷口失血過多,被凍僵了,黑色的肉,是被火槍火炮打中了,燒焦了。站在城樓上,往下漫漫一看,雪色的平原如一副絢爛爛漫的濃彩畫。
人的尊嚴在死後還不如個畜生。
他強忍著想吐的衝動,跟在隊長後面走著,幫忙找尋傷兵,將他們抬回去,讓軍醫治療。
走在路上,他被一個老婦人抓住了手。
老婦人大概以為他是大夫了,哭著叫著,讓他救救她懷裡的小兒子,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被一支箭斜著射穿了腦袋死透了,臉是一種暗沉的灰白色。
他無力解釋著:“我只是個小兵,不是大夫。”
老婦人歇斯底里地問他:“你是北疆軍嗎?”
“我是。”
“你是北疆軍……”;老人悽然地質問著,“既然是北疆軍,為什麼不能保護我們的安全。我的三個兒子都死在了突厥的槍下。兩個女兒都被他們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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