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灑脫道：“娘不必擔心，我也想學得一身本事回來。況且我身中蛇毒，也只有去了才能救治。您放心，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

季夫人也知道季凌恆能跟著仙人去修行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心中不捨而已。

她轉頭對步蓮盈盈一拜：“有勞這位仙人照顧我的凌兒了。”

步蓮扶起季夫人，神情十分真摯道：“伯母放心，凌兒乖巧可愛，我這個做長兄的，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乖巧可愛……

季凌恆聽到這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季凌恆轉頭望向爹。

季老爺咳嗽一聲，等著季凌恆開口。

季凌恆望著自家老爹，問道：“還賭嗎，爹？”

季老爺臉皮子一抖：“你這臭小子！”

季夫人噗嗤一笑，用手絹捂住嘴道：“園兒放心，他要是敢再去，娘肯定讓人綁他個三天三夜！”

“你、你、你們！”季老爺捂住胸口猛地一喘氣，“滾吧，逆子，別在這裡礙我眼睛了。”

……

季凌恆就這樣跟著步蓮走了。順道還帶著季夫人收拾好的幾車行李。她擔心季凌恆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把季凌恆的被褥枕頭都叫人打包好了。

隨行的護衛跟了一路。

行至城外。

步蓮思慮再三，開口對季凌恆道：“季凌恆，武陵城離師門較遠，坐馬車過去太過耽誤時間。況且修仙之人應遠離俗世，帶這麼多行李和人馬過去，恐有不便。”

季凌恆聞言點頭：“我現在就叫他們帶著行李回去，留兩匹馬趕路就行了。”

步蓮道：“且慢。”

他微微一笑，伸出掌心，掌心正中是一個翠綠色的鐲子，鐲子水潤給人一種青翠得彷彿能滴出水的感覺。更妙的是，鐲子上面纏著白色氤氳的霧氣，靈氣逼人。

步蓮將鐲子遞給季凌恆。

“這是一枚儲物法器。你現在不會用靈力驅使，只需要滴一滴血在鐲子上面就可以隨心使用了。”

季凌恆眼睛一亮，也不推辭，笑意盈盈的接了過來：“如此就謝過步蓮兄了。”

他桃花眼眼尾上揚，雙眼純淨透亮，眼下臥蠶飽滿，配上兩個小小的梨渦，一笑起來就讓人生出無限的好感。

季凌恆用佩劍給手指劃開一條小口，將血滴到鐲子上。血撒了一手。

季凌恆眨巴著眼睛：“好像血放多了。”

步蓮忍不住輕笑，自然的拉過季凌恆的手指頭，用手指撫摸過，一道白芒浮現，季凌恆的手指恢復如初。血液被鐲子完全吸收，鐲子的綠色彷彿更濃了，其中還有一絲絲血色沁在其中。

季凌恆閉上眼睛，他與鐲子之間多了某種深刻的聯絡。現在他可以感知到鐲子的位置和氣息，也知道鐲子的用法。

他下了馬車對眾人吩咐道；“你們就跟隨到這裡吧，不必往前了。”

有護衛問道：“那這十幾車行李怎麼辦？”

季凌恆道：“無礙，有仙人跟著我，何愁這幾車行李呢。”

待人都散去後，季凌恆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心念一動將行李連帶馬車收入鐲子中。

鐲子裡面是一方小空間，約莫一方庭園大小。行李收進去後自動堆在了角落，還留下大部分空間。

季凌恆很喜歡這個鐲子，他有心想要還禮，但是身上除了銀兩好像也就沒啥了。季凌恆第一次有囊中羞澀的感覺，這些俗物送給步蓮，好像也太俗氣了。季凌恆暗自心想，等以後有了好東西他第一個送給步蓮。

沒了旁人，步蓮少了顧慮，直接變出劍來。掌心託著的劍懸浮在空中，緊接著變成一把長八尺，寬兩尺足以容納兩個人的飛劍。

步蓮腳尖一點飛身立於劍尖上，俯身對季凌恆伸出玉手。季凌恆借力也翻身上去，站在步蓮身後。待季凌恆站穩，飛劍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原地。

雲海之中。

步蓮立於劍尖，他的身姿挺拔修長，身前籠罩著白色光幕。季凌恆還是凡人之軀，如果沒有這層光幕，飛劍飛行時帶來的氣流可以將他直接絞碎。

周圍漂浮著片片白雲，雲層很厚，放眼望去盡是綿延不斷的雲霧，宛若身在雲海。

飛劍過處，雲霧翻湧，在雲海中劃開出一道分明的痕跡，痕跡又很快被翻滾的雲霧填滿。

一隻仙鶴飛過，潔白的翅膀在雲海中輕盈的展開，一聲啼鳴響消失在雲海的另一端。

季凌恆只感覺心神開闊明朗，他的神思宛若觸碰到了修仙世界與凡人世界的隔膜，穿過這層隔膜，全新的世界在他眼前展現。

雲海在他腳下翻湧，高山大川在他腳底飛速掠過。

季凌恆忍不住羨慕道：“我何時能像師兄一般御劍飛行？”

步蓮聲音帶著笑意：“御劍飛行只是微末小數，真正的修行之人法力深厚，不可揣度。千里之遙，只需一息便至。能駕馭飛劍實在算不得什麼。”

季凌恆聞言，神往不已：“難怪這麼多人都想修仙。”

步蓮忽然聲音低沉，嘆道：“只是修行一路，太過艱難。”

“修煉到築基期，堪堪能駕馭器物。要想一念千里，難上加難，只有到達紫府境的紫府修士才能做到。可是要想修煉到紫府境界，談何容易！”

“以你所在的趙國來說，一國之民不過百萬，有修行資質的不過寥寥萬人！萬人之中，大多止步練氣境界，築基成功的，往往只有數百人。”

“一域之內，廣袤無垠，無邊無際，有數百小國，能築基者不過十萬人。在這十萬人中，你可知能到紫府境界的有幾人？”

季凌恆陷入沉思，他搖頭道：“不知。”

步蓮道：“十萬人之中，能到紫府境界者不過一兩千人而已！”

“到了紫府境界，壽命千載，有滔天實力！修行之人，修煉成仙，斬斷輪迴，長生不死，這本來是有違天道的。再往後修煉，每提升一個小階段，就會有天劫而至。天劫能過，則實力突飛猛進，若過不了，從此身死魂消！”

步蓮望著季凌恆：“踏上修煉一途，九死一生，你還覺得修行容易嗎？”

季凌恆搖搖頭，心思卻想得很開：“我只知道尋常人壽命只有短短數十年。莫說我能不能修煉到紫府，即使修成了以後遇到天劫，我活了一千歲也賺了。現在我只管好好修行就是了。”

步蓮聞言也笑了，忍不住揉揉季凌恆的腦袋：“凌兒所言極是。”

季凌恆：你才是凌兒！

第4章

兩人趕路花了一天一夜時間，中途在一個城鎮中休息了一晚，於第二天的中午趕到文峰山的山腳下。

世人眼中文峰山只是一座高大的山峰，山峰雖然險峻挺拔，但這裡是群山環繞的地界，也不覺得文峰山有多稀奇。

但在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