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歲捏緊了佩劍，紅著眼眶望著萬靈山入口界門處。

天璇看守界門的巡邏小隊弟子們，此時全部倒在地上，殘肢斷臂，屍體堆在一塊，鮮血匯聚在一起，嘩啦啦的往外流，瞬間就染紅了地面。

尤歲緩緩靠近了過去，往日堅硬的地面，卻在此刻她的腳踏上去時，竟被鮮血浸染得有些鬆軟。

她深吸了一口氣，捏住佩劍的手愈加用力，指節迅速泛白，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她卻無暇顧及，眼睛死死盯住其中一句屍體。

她認得他，他是個極其內向善良的男孩子。

每次見她違背宗規偷溜出界門外玩，都會上前制止她，卻被她反過來逗弄得不知所措，最後只得紅著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她出去，有時甚至還會主動偷偷替她打掩護。

可如今這個還不滿十六歲、人生才剛開始的少年，被人開膛破肚，流盡了鮮血，以極其悽慘的死狀躺在這裡。

早已失去生機變得慘白的面上，眼睛爭得大大的，讓尤歲還能在他的眼底尋見對生的渴望。

“怎麼會這樣...是什麼人會這麼喪心病狂。”

尤歲蹲下身子，摸著少年已經僵硬冰涼的手臂，心中猶如一團烈火在燒，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吞噬殆盡，連眼底都爬滿了血一樣的紅色。

“是魔修，護山結界碎了。”

微生潯仰頭望著天空，眉宇間陰寒籠罩，本就凜冽的輪廓線條緊繃，整個人如一柄待出鞘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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