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臥房裡打開了那個不大的包裹。

裡邊是一把斷了刃的隨身匕首，匕首的手柄上垂吊著他小時給肖白的那塊龍牌。

柳如煙撫摸那個龍牌許久，默默不語。

忽然，他的視線被匕首的手柄吸引，他試著轉動了幾下手柄和斷刃的連線處，竟然把手柄拆了下來。

匕首柄的空隙處藏著一張薄薄的紙。

柳如煙拿出那張紙在燈下展開：

感君恩重心慼慼，還君一命了此痴。

但求世世不相見，免教生死作相思。

“肖…白……肖……”

他只細細地喊了兩聲，後面的全啞在了嗓子裡。

他想喊想叫，可是誰又願意聽呢，真正會聽他的傷、他的悲的人已經永遠不在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再等等……那個什麼宰相女兒不過是緩兵之計，他早就料到郭雍那個老狐狸不會馬上答應他，他也不過是利用他罷了，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我就可以擁有足夠護你周全的力量，你、為什麼不能再等等！！

不告訴你，是怕萬一事敗會牽連於你，你、你怎就不知我的心啊！！

還說世世都再不與我相見，你是讓我死了都尋不見你麼？

肖白，你、好狠的心啊……

聰明絕頂的人卻笨拙得守不住手裡唯一的珍寶，這還真是讓人感慨啊……

有句話說得好：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兩條都佔全了的柳如煙，低頭讀著死去愛人的訣別詩，啞聲張合了半天的嘴終於吐出了一口氣來，可是隨之而出的還有湧流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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