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十年十月,蒼兀族犯邊,連奪城,直逼西北重鎮皋城。太子趙楚琛大怒,命老將李邊率西北軍馳援,同時福順作為督軍同前往皋城。
接到聖旨後福順甚至來不及收拾東西,當即帶了幾個人連夜發。鍾黎寧化作小狐狸,蜷在他懷裡,被福順用寬大的披風捂住保。秋夜天涼,再加上騎馬風大,福順總怕凍著小狐狸。當然鍾黎寧不怕冷的,不但盡職盡責在福順胸充當寶寶,還悄悄撐開屏障給他擋風,要不怕做得太過分讓其他人看來,她甚至還想把福順整個抱起來罩住。
行人日夜兼程,本來兩個月的路生生走了個月就快走完了。鍾黎寧困得在福順懷裡直頭,福順心疼地摸摸她的小腦袋,輕聲哄她,“阿黎睡會兒吧,明日便到了。”
小狐狸甩甩頭,用爪子勾住福順的後頸,抬頭抵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福順滿臉都路奔波的風霜,連向細嫩的面板都被風吹得粗糙了些,微微乾裂。鍾黎寧又何嘗不心疼他,但周圍都人,她也不能大張旗鼓地把自家小太監養起來,只能偷偷摸摸地給他擋擋風,或者喂他吃東西。
迥異於京城的冷冽空氣,鍾黎寧從床上起來,抻完前腿抻後腿,抖了抖身上的毛,頓時神清氣。昨天凌晨他們就到皋城了,剛剛找地方安頓來,時隔月鍾黎寧終於又舒舒服服睡了覺,總算恢復了幾分神。
福順早就走了,囑咐人不要進自己的房間,任小狐狸在床上橫躺豎臥,睡了個昏天黑地。鍾黎寧門的時候侍女端了碗麵來,湯底骨熬的,鋪了幾片帶筋肉,綴上鮮嫩的蔥和香菜,屬於西北的香氣撲鼻而來。
瞭解個地方最好的辦法就入當地百姓,家裡短地聊通就能得到不少資訊,鍾黎寧很熟悉套,問了僕從城裡最繁華的街在哪裡,就溜溜達達地過去了。
皋城邊外通往原的必經之地,歷來商賈聚集,使臣往來頻繁,又有駐軍屯守,個非常繁華的邊境城市。
雖說蒼兀族連奪城度讓皋城百姓非常緊張,但朝廷派李邊來之後蒼兀已經許久沒有動靜了。在西北李邊威信非常,皋城百姓見李邊來了紛紛鬆了氣,街巷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
鍾黎寧跑到街上,看什麼都新鮮,裡的西域貨物比京城要多得多,彩明豔,紋絢麗,街上往來的人相貌衣著各有特,耳畔時不時傳來陣她聽不懂的語言,迥異於原,充滿了濃濃的異域風情。
邊隨手翻著攤位上的布料和胡楊木的雕刻,鍾黎寧邊與攤主閒聊。
“婆婆,布真好看,自己織的嗎?”鍾黎寧笑眯眯地問攤主。
“蓼絞紗,我家媳婦織的,”攤主見她喜歡,連忙招呼,“姑娘面板白皙,手上塊織的紅,正襯膚呢。”
“位姑娘真俊俏,”旁邊賣香料的男人也跟著幫腔,“拿塊料子做個裙子,穿在姑娘身上定好看。”
又聊了兩句,鍾黎寧掏錢買塊布料,裝作無意間提起:“婆婆,大哥,我隨家人行商來到皋城。還我第次到皋城來呢,周圍有什麼有意思的,您跟我說說?”
“可問對人了,”旁邊的男人臉興致勃勃,“皋城帶我最熟悉,城西邊有片胡楊林,現在葉子都黃了,正好看的時候……”
鍾黎寧臉嚮往地應和著,看起來就像第次遠門的天真少女。
男人見她般合,越說越興奮,連介紹了六個地方才停。
鍾黎寧眉眼彎彎地謝過男人後,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有些為難地說:“我真想現在就去,可最近蒼兀族……”
“蒼兀族算什麼,也就馬上功夫厲害。他們每年都來,搶波就跑,年不知怎麼回事,居然還佔起了地方。不過李邊將軍來了,蒼兀般撮爾小國不足為慮,”男人擺擺手,看起來對蒼兀不以為意。但說完他頓了,重又打量了鍾黎寧,微微蹙眉,伸手示意鍾黎寧湊過來,輕聲說,“不過姑娘般樣貌確實要注意些,若身邊沒人,還不要離開城裡去了……”
鍾黎寧眨眨眼,學著男人的樣子偷偷地問:“為什麼啊?大哥剛剛不說蒼兀族不足為慮?”
“不他們,……”男人忽然捂住嘴,有些驚慌地看了看,任鍾黎寧怎麼問都不再多說了,副諱莫如的樣子,只勸鍾黎寧千萬莫要個人城,晚上也不要房門。
晚上福順回來,鍾黎寧撲上去又纏著他膩歪了會兒,才被福順抱著去吃了晚飯。小狐狸也不自己吃,就蹲坐在福順腿上,邊催福順吃,邊等他喂自己,大尾還在福順身上掃來掃去。
福順現在見她的尾就渾身僵,被掃得正襟危坐,眼睛都不敢往看。鍾黎寧倒更開心了,閒著沒事就變成小狐狸衝著福順討摸。
“福順福順,摸摸我呀,”鍾黎寧哼哼唧唧地撒,“我的毛可軟了!”
福順臉上飛快染上紅暈,手在她背上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