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時候，他知道她對他的感情，也知道她的不得已，所以他從未有一刻動搖。

如果面對的是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當初他是否還能做到那樣？

紀時霆不知道。

他唯一確定的時候，這個女人給予他的已經太多，如果有一天他能再次愛上她，那也罷了，如果他永遠也做不到……

葉笙歌見他頓住，忽然從浴缸的那一頭游過來，睜著溼漉漉的眼睛望著他，聲音沙啞低軟：“時霆，你在想什麼？”

紀時霆低頭望進她的眼中，終於還是開口：“葉笙歌，我很自私。”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他需要她的熱情讓他體會那一點難得的溫暖，也需要她作為自己的妻子給予他必要的支援，可是他卻不能給她想要的回報。

他的情感剝離，是生理上的變化，根本不由他自己控制。紀時霆沒辦法盲目樂觀。

這種情況下，他還要堅持把她留在身邊嗎？

或許放她自由，她還會有更多的選擇……從前的他肯定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葉笙歌聽著他低沉而緩慢的聲音，怔了怔，輕聲說道：“這句話，我以前也跟你說過呢……你說，你寧願我自私一點。”

男人漆黑的瞳仁收縮了一下，半晌他啞聲點頭：“沒錯。”

哪怕現在，他也希望她能自私一點。或許是因為從小缺乏愛與關注，她得到一丁點愛都恨不得無數倍回報給他，簡直傻透了。

“我不是多麼無私，我只是……捨不得……”她把手握緊成拳，下巴抵在拳頭上，“我說過，我大概也只剩一點力氣了，所以……不要讓我等太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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