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紅色身影越來越近，直到最後在她身畔落定。

九暮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底是一陣快意，復仇的喜悅沒有衝昏她的頭腦，反倒讓她變得愈加理智。

“生死戰，只有一方死亡，戰爭才能徹底結束。”

這樣一串話語傳入九天雪耳中，她瞳孔微縮，強忍痛苦，咬牙切齒地吐字道，“九暮離，你不能殺我！我身上可是和你流著一樣的血！”

手刃至親，這無論擱在任何時代，都是一樁重罪，堪稱慘無人道。

九暮離眸光冰冷地注視著她，手中寒光一閃，又是那一柄薄如蟬翼的匕首，她用刀尖輕輕拍打著那張如花俏臉，滿意地看見她容顏上流露出的駭然與恐懼之色。

“那你挖去我全身帝骨，害得我家破人亡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我們體內流著一樣的血呢？”

“如果現在躺在地上的人是我，你還會顧慮血脈親情嗎？”

“生死戰，死的人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嗎？”

每丟擲一個問題，九天雪的面容就會蒼白幾分，到了最後，她已然面如死灰。每個問題，都令她無言以對。

難道她真的要命喪當場嗎？

九暮離眼底閃過一抹冷凝的光，翻手握緊了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她的胸口處捅去，一如她當年刺向自己右腿下巨蟒的七寸之處時一樣決絕，斬釘截鐵，毫不猶疑。

無論是厲害的修士，心臟部位依舊脆弱萬分，這一招下去，九天雪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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