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死神嗎？”

沒頭尾的，巴巴魯三世突然有此一問。

其實這也不怪巴巴魯三世，畢竟任誰在床上躺了五年多的時間，再出現如此這種對話之後，都會認為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甚至最近這幾年哪怕偶爾醒過來，巴巴魯三世都沒有怎麼說過話。

而今天巴巴魯三世與吳冬說話，恐怕比他過去一年加起來說的話還要多。

並且就算是已經說了這麼多的話，可巴巴魯三世卻一點也不覺得疲憊，也沒有要再次昏厥的意思。

甚至巴巴魯三世在聽到吳冬要他坐起來的要求之後，抬了抬手臂，竟然比預想當中的還要有力一些。

種種跡象表明，巴巴魯三世的身體正在恢復活力。

但巴巴魯三世明白，這恐怕不是什麼他要好起來的徵兆。九十多歲的人了，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只能是迴光返照，是死亡之前的最後掙扎。

“死神？”

對於巴巴魯三世的疑惑，吳冬佩戴的面具上，那條黑紅色的條紋閃動了一下。

不過還不等吳冬再次說什麼，躺在床上的巴巴魯三世便自問自答道：“我已經到時間了嗎？說實話，我不想死。但我也不想就這麼活著。”

一句話，便已經道盡了巴巴魯三世的心境。

問世間，誰人想死，誰人不想長生？

但若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殘喘，渾渾噩噩，那還不如死了更加乾脆。

“額......呼......”

既然認為自己也已經死了，巴巴魯三世便拼著他體內那一股新生的力量，竟然真的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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