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頂上滿滿的都是水果，江城切的這一塊上面又是芒果又是草莓，黃的紅的堆在厚厚的奶油裡額外顯色，看著就很有食慾，“你胃口太小了，喂貓都能餵飽你。”

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吧！說太過啦！

虞晚想給自己辯駁一下，但一想，比較起他的食量來說可能真的是在喂貓了，遂河豚鼓臉，把下巴都縮到了被子裡。

江城看著她這麼樣裹著被子坐成一個粽子，心裡好笑，又不曉得從哪裡泛出來綿綿的軟，虞晚相貌上已經很沒得挑了，這樣的眉眼似乎怎麼樣都是好看的。眼下她這樣只從被子裡露出一個腦袋，明明也是纖纖細細長胳膊長腿一米七的個子，姑娘裡頭決計跟“矮”字不沾邊了，縮起來一裹，也就這麼點。

“你要是去吃自助，老闆是不是瞧見你就特開心啊？”

啊。

哎。

我怎麼...

嘖。

——江城其實，已經很少會說這種話了——這種，調情算不得調情，打趣算不得打趣，不好聽、也不好笑的話，他其實，從來都很少說的。

——這種話，聽起來只能像是那種手足無措、但又絞盡腦汁的想和喜歡的姑娘多說幾個字的呆頭鵝，手心裡發著汗，腦門上也冒著汗，嗓子裡緊巴巴了又緊巴巴才吐出來的一句，沒有水平，且大肆露短。

——怎麼就會冒出來這種話呢？

“你要是去吃自助，是不是能把老闆吃到委屈哭啊。”

然後江城聽見虞晚的聲音，清泠的一把嗓子，平素裡說話都是這個語調，不急不重，溫溫軟軟，像春日裡緩緩淌過新綠草木間的水流，哪怕你明知道她的溫度是不夠的，可是你還是被取悅了，你就是會為這淙淙的清澈和透亮發出讚美與感嘆，你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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