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爾顏每日都會去找高越,可惜見不到人,次次都是李廣應付的她。
不知哪個散播的謠言,說章家要倒了,太子妃求情不得,甚至招了皇帝和太子的厭棄。
宮裡是捧高踩低的地方,爾顏本就是新婦尚未站穩腳跟,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明面上不講,暗地裡都等著看笑話。
不過對此爾顏已經不關心了。
從章家安排在宮中的眼線得到訊息,葉太師查實章家父子二人罪證確鑿,聯合大臣上奏請求皇帝定罪,雖然皇帝壓了下來不過只是暫時的。
爾顏心急如焚,父母不能見,太子不幫她,連皇帝都不願見她,真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她痛恨自己的無能。
此事的背後推手是葉太師,那些證據更是假的,只是要如何推翻呢?
“娘娘,”春雨看她急得嘴上起了一個泡心疼不已,“明日是中元節,夫人肯定會進宮的,您且耐心等等。”
“但願娘會進宮。”
爾顏頹然在貴妃榻上坐下。
一年一度的中元節皇帝宴請眾大臣,在保和殿設宴款待。
宮中處處可見張燈結綵,即使平時漆黑的地方也有零星的宮燈在飄搖,宮人行走間訓練有素,皇后在治理宮務上的確很有一套。
終於在一眾命婦間瞧見章夫人的身影,爾顏眼睛一亮,恨不得立馬奔過去。
偏偏葉側妃拉著她嘰嘰喳喳的說話,皇后時不時附和上一句。
葉側妃剛查出來一個月的身孕,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皇后和太子都把她當成寶貝般供著,尤其章家出事更是助長她的囂張氣焰,自覺爾顏下臺便是她的天下了。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妹妹先你一步懷上太子骨肉,你可得加把勁啊。”
皇后彷彿聽不出葉側妃話裡有話,慈愛笑道:“文秀說得有理,你嫁給太子的時間也不短了,是該有動靜了。”
爾顏煩不勝煩,如果以前還能對這種話不在意,今天卻是不打算再忍。
附到葉側妃耳邊,她悄悄道:“妹妹還不知道吧,鶯才人今早乾嘔不止,也許東宮又要添一樁喜事呢,你說太子殿下如果知道會更寵愛誰的孩子呢?”
葉側妃臉色一白,鶯才人的寵愛本就遠甚於她,而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吃藥得來的,可見是不怎麼康健的。
若兩人都有孕,還真不好說。即使有葉家做後盾,但男人的寵愛和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你說的是真的?”
“本宮親眼看見的,信不信由你。”
爾顏點到為止,甩開衣服上的手,走到章夫人身邊。
章夫人滿面愁容,白頭髮都多了幾根,爾顏頗感心酸。
四處張望一回,沒看見章丞相。
章夫人嘆氣:“你爹病了,原本我是想留在家裡照顧他的,但是不放心你,看到你好我們就安心了。”
“爹病了?!嚴不嚴重?大夫怎麼說?”
爾顏心高高提起,把手帕揪成一團,在得到沒有大礙的保證後才漸漸落下。
“你爹讓你安心就是,顧好自己就行,其餘的不要操心,沒做過的事情他們誣陷不得。”
章夫人伸手撫摸爾顏頭髮,女兒憔悴的容顏令她心疼。
“好。”握住母親的手,她微笑應承,感到無比安心。
宴席散後,高越由於喝了點酒,就揮退宮人,一個人散步醒酒。
察覺到身後跟了一條小尾巴,他嘴角微勾。
途徑一座假山,他躲在暗處,等那人走上來時一把抓住那人的手。
爾顏差點嚇得靈魂出竅。
月光揮灑下,如流水一般,照耀在高越臉上,不同於白日的嚴肅,蘊藏了一絲絲的溫柔。
把女子半抱在懷裡,他問道:“窺伺朕的行蹤你該當何罪?”
知道這話玩笑的成分居多,爾顏也不怕,只道:“爾顏有話和父皇說。”
手上輕輕掐女子腰間的軟肉,他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爾顏怕癢,幾欲笑出聲來卻被高越捂嘴噓了一聲。
“有人。”
“太子殿下你不要這樣……”
“沒事的,這裡不會有人來。”
“姐姐,你不要害羞嘛。”
隨後是一陣親吻聲。
男的是太子,至於女的是新進宮的雙生女麗才人和豔才人。
應該是皇帝久未寵幸她們,二女不甘寂寞一來二去的和太子勾搭上了。
爾顏從太子忙於章家撇清關係開始便對太子失望至極,然而令她奇怪的是皇帝竟也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
一邊是自己的嫡長子,一邊是自己的自己的后妃。
不管如何都是一件丟人的事,他卻根本不關心,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另外一頭的汙言穢語愈發猛烈,擔心臟到爾顏的耳朵,高越抱起她離開了這裡。
精★彩*小┊說:blṕσ⑱.νɨρ [Ẅσσ₁₈.νɨρ]